听到抱怨的尹子玉抬头看她,也不由眼角微抽: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朵奇葩。
被素鸢踩到的是一节白骨,依稀能看出来是肱骨,再往四下里张望却是没有其他东西了,素鸢不由疑惑:难不成她太爷爷封死这里就为了这么节枯骨?是在逗她吗?
尹子玉走到她身边,拎起她就往洞门拖:“不要管多余的事,你自己怎么做不到?现在都快到用膳的时辰了,你还不打算出去?”
素鸢一脸哀怨:“我打不打算出去你不是都已经扯着我走了吗?”然而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白骨和尸体上,深邃幽然。
等到二人出了洞门,复又掩上杂草,素鸢又是一顿。
“你又怎么了?”
“你没反应过来吗?这是被铁水浇灌的屋子,为什么会被开了个洞门?”
尹子玉听言复又去看洞门的边缘,然后蹙着眉头:“是硫石。”
“硫石?”
“嗯。硫石研成粉再加入水便能够形成腐蚀性极强的药物,这洞门就是利用硫石打开的。”尹子玉拧了拧手里拈起的洞门前的一撮土:“这里还有一丝硫石的气息。”
素鸢瞪大眼睛看他:“你知道得太多了。”
“嗯?”这是夸他吗?
岂料女子阴阴一笑:“你说我是不是该帮那幕后人杀你灭口?”
尹子玉不客气地伸手一拍她的脑袋:“说什么胡话,走了。”素鸢咬咬牙怒瞪一脸云淡风轻的男子:“你个小肚鸡肠的伪君子!不知道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的道理吗!”
“啊。”尹子玉恍然:“本王还真不知道。”
当两人终于到达寝阁时,寒露已经等到花都谢了,正坐在回廊上撑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地昏昏欲睡。
“寒露。”素鸢突然出声,惊得寒露一头撞到木栏,捂着脑袋跳起来:“小……小姐,您可算到了,奴婢等到黄花菜都凉了。怎么只要奴婢一刻不在您身边您就出问题,连从前厅到寝阁都能耽误这么久,您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素鸢满头黑线:“你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小姐……”寒露甚感委屈:小姐您以前都不觉得,果然嫁出去的主子泼出去的水啊,这就开始嫌弃娘家丫鬟了。
素鸢嫣然一笑,带着点点娇羞:“本妃和王爷在一起,你也知道这新婚燕尔的,难免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寒露震惊了:王爷竟然如此开放!
尹子玉被呛到了:这女人撒谎完全不带节操的!
只有素鸢一个人笑得腼腆羞涩,心底却乐开了花:小样儿,老娘玩不死你,敢拍我。
寒露红着脸不敢看那位奔放的姑爷,嗫嚅道:“时候也不早了,王爷和小姐再去房里歇歇便可用膳了。”
尹子玉不解:“为什么唤本王就是王爷?”这重点是不是不太对啊……
寒露也不解:有什么问题吗?一直以来不都是这么叫的?今儿个怎么就不对了?
“问你话呢。”尹子玉蹙着眉头,素鸢白了他一眼,拖起他就走:“您来白府时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们自然都不敢叫姑爷了,您还问个什么劲儿。”
而尹子玉则是盯着被女子牵着的手神游九天,她的手是典型千金小姐的手,纤细滑腻,没有一丝伤痕茧子,握在手里就像是握着一个鸡蛋,被她拉着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我记得在哪里见过那本册子的。”到了房里,素鸢松开拉着尹子玉的手,开始四处倒腾,寒露刚刚才收拾好的东西都被她一股脑全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