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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潜看到两条笔直雪白匀称的大腿从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忍不住想要仰头——鼻血要流出来了。

其实,宋浅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甚至连往这方面想都没想过,毕竟她在家的时候也这么穿,上次去苏潜家喝酒的时候也是这么穿的,谁知道换了一个城市苏潜就多想了一些。

当然,苏潜此刻的想法,宋浅也不知道。她喝光了水杯里的水,又走回自己的床,在床沿坐下,脱掉拖鞋盘腿坐回床上,“跟你说个事。”

苏潜正心不在焉地喝泡面汤,被宋浅突然出声吓一跳,然后汤中混着的一小段泡面就呛进了气管里,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什么事,咳咳咳,你说吧,咳咳咳……”

宋浅不明白苏潜为什么会突然被吓到,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往前挪了挪,伸出胳膊在苏潜的后背上捶了几下,等到苏潜缓和了气息不再咳了,才继续刚才的话。

“我们明天早上去陵园。”

苏潜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宋浅话里的意思,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那,早点休息吧,明天要早起呢。”说完站起来穿上拖鞋,朝卫生间走去,“我去刷牙。”

等苏潜刷完牙,宋浅已经关掉她那一侧的床灯闭着眼睛睡了,两只手臂露在外面,交握在胸前。在苏潜经过的时候,忍不住绷紧了身体,很快又放松下来。

苏潜坐在床上,关掉自己这一侧的床头等,扯开被子盖住上半身躺下,闭上眼睡觉。

过了一会儿,苏潜睁开眼,在黑暗中看向天花板上的顶灯,“你睡着了吗?”

没有声音。就在苏潜以为宋浅真的睡着了的时候,她出声了,“没有。”

苏潜平躺着,转过头看去,宋浅也睁着眼,目光盯着房间的某一处。

“你在想什么?”苏潜忍不住想要探究一下宋浅此刻的心境。

安静了片刻,宋浅转头看向苏潜。两个人分别躺在两张床上,中间除了一张小方桌,没有其他任何东西,最多也就一米的距离。近到只要伸出手,就能够到彼此。

这样想着,宋浅就伸出了手。苏潜看到她伸出手,愣了一下,也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握住她的。

等到苏潜的手和自己的手交握,宋浅在黑暗中眨了眨眼,说:“我在想你啊。”

宋浅话音才落,就立刻就感觉到苏潜的手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潜才磕磕巴巴地回话,“我,我也在想你。”

原来,真的有一种感情,哪怕两人共处一室,时时相对,也依然在想着对方。

五月中旬的昆明,和凌城的气候是相似的,宜人的气温和早早到来的白昼。

宋浅和苏潜到达天碧陵园的时候,穆先生带领着自己的队伍已经在等着了。苏潜知道宋浅今天想要开启许蔚然的墓将墓里的东西移回,虽然他十分好奇,一个衣冠冢,有什么东西要移回去的?

丧葬公司很专业,十分干脆利落地就把坟墓给启开了,里面放着一个紫檀木骨灰盒,常规大小。

宋浅对着穆先生和他的工人点点头,这些人就退开到远处的空地休息去了。等到只剩宋浅和苏潜两个人的时候,宋浅半蹲下身,单膝着地,将墓坑里的骨灰盒捧出来,放在地上,打开盖子。

苏潜一直没有出声地站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此时,当宋浅打开骨灰盒的盖子时,苏潜才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在这里!”

衣冠冢的骨灰盒里自然没有骨灰,也没有衣冠,但里面并不是空的。另一个一尺长不到三寸宽的盒子,安稳妥帖地放在骨灰盒中。

宋浅伸手将这个盒子拿出来,放在地上,抬起头看了苏潜一眼,“你记忆力怎么样?”

“呃,还不错。”苏潜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么说吧,这里头,有一份近百人的名单,你能背下来吗?”

苏潜吃惊地看向宋浅,确认她没有在开玩笑后,思索了一下,说:“完全记下来并且三天内不忘的话,至少要一个小时。”

宋浅想了想,点头,“好,就给你一个小时。”

说完,她将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先后放在锁扣处,苏潜这才发现,看起来和凌城一样的盒子只是“看起来外表”相似罢了——真正的盒子的锁扣,竟是指纹锁。

宋浅从里面拿出一个类似于《松溪泛舟图》的卷轴交给苏潜,苏潜接在手里,看一眼卷轴,鬼使神差地问出来:“你不怕我是坏人?”

宋浅一愣,然后笑了出来,像苏潜第一次见她那样,腮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不深,却让人一下子就跌了进去,出不来。

宋浅笑着对他说了一句话,让苏潜彻底沦陷,这辈子都拔不出来了。

宋浅说:“我相信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