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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刚才是我报的案,我才是受害者啊!”方扬依然一脸平静地说道。
“哼!”严所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我只看到你挟持了岳雷,还把他打成了重伤!”
严所大名叫做严金龙,是严晖铭的远房表哥,正是因为和严家沾亲带故,有了仓水区副区长、公安分局局长严松山的这层关系,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洪光派出所的副所长。岳雷和严晖铭是发小,他在洪光路这一带能如此肆无忌惮嚣张跋扈,与严金龙的关照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刚才一听指挥中心说横巷路口有人报警,严金龙就猜到八成和岳雷有关系,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出警,没想到到现场居然看到岳雷被人死死地制住了。
“我这是正当防卫。”方扬辩解道,“他们十几个人围着我,还都带着管制刀具,我不先发制人的话命都保不住了!”
“少特么废话!”严金龙刚刚还在所里喝酒,这整了半截突然要出警,心里本来就不痛快,所以满嘴酒气地朝联防队员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铐起来!”
方扬眼神一凝,眼里露出了一丝狠厉的神色。在前世方扬可谓是天之骄子,虽然也精于权谋争斗之术,但对社会底层的一些黑暗现象却是了解不多。重生之后方扬也算是品尝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什么阿猫阿狗都骑到脖子上拉屎。
就像这次的事情,莫名其妙就惹上严晖铭,而且他还不依不挠,自己只不过想买套房而已,严晖铭居然也指使小混混来捣乱,现在甚至连警察都颠倒黑白,即便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啊,方扬这次是动了真火。
就像后世红透半边天的那位相声艺人说的,骑在脖子上拉屎我也忍了,拉干的我兜着,拉稀的我擦了,可现在相当于是骑脖子上拉痢疾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刚才方扬放开岳雷的时候,严金龙就将配枪收起来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并不远,方扬有把握在第一时间制住他。
见联防队员们已经逼了上来,方扬一咬牙,就要出手的时候,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住手!”听到关卫平那熟悉的声音,方扬顿时暗暗松了一口气,紧握着蓄势待发的双拳也悄悄地松开了。
关卫平按照方扬电话中的地址,带着车来到了横巷口,车还没停稳他就看到方扬被一群警察围着,周围还有十几个看热闹的小混混。他连忙推开车门下来,及时出声制止。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关卫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严金龙斜眼瞥了一眼关卫平的车牌,虽然是带着省直机关的“k”字牌,但车号却很大,显然不是什么领导配车。要知道榕城可是东南省的省会,每天有大量“k”字牌的车在路上跑,省直要害部门的车挂“k”牌,省属大学的车照样也是挂“k”牌,而两者的影响力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关卫平的这辆七成新的别克君威,是省委办公厅的机动用车,车号也不是很显眼。有些人对用车的问题相当在意,似乎是关系到自己的地位、面子问题,但是到了关卫平这个层次,些许细枝末节他反而并不放在心上了,即便是他坐辆破夏利到下面市里去,人家书记市长还不得照样恭恭敬敬地将他奉为上宾?搞不好书记大人的奥迪车还得给他的破夏利开道呢!
这趟出来关卫平是临时叫的车,小车队那边几辆好车都派出去了,他也不在意,就带着这辆君威出来了,不曾想却被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看轻了。
严金龙斜瞥了关卫平一眼,阴阳怪气地反问道:
“你又是哪个单位的?”
“我是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关卫平,这里是怎么回事儿?”关卫平淡淡地说道。
“就你还省委办公厅副主任?”严金龙指着关卫平的鼻子,嗤笑道,“你要是省委办副主任,老子还是方鸿达呢!省委办副主任就坐这破车啊?充什么大半蒜啊?”
关卫平闻到了严金龙出言不逊,嘴里还喷出的浓浓酒味,不禁皱了皱眉头,语气变得有点严厉:
“这位同志,你到底是哪个单位的?省里三令五申上班时间不许饮酒,省公安厅还专门下达了禁酒令,你们没有收到吗?”
“哟哟哟!装大领导还装上瘾啦?”严金龙一脸不屑地瞥了一眼关卫平说道,“我警告你啊!警察在执行公务,再废话把你也铐起来!”
如果不是看到那辆君威车挂着“k”字牌照,严金龙早就叫联防队员将关卫平也抓起来了。他有严松山撑腰,行事作风向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从始至终,严金龙都没有拿正眼瞧过关卫平,说完这话,更是不屑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然后朝着联防队员们大吼:
“你们吃干饭的吗?铐个人都磨磨蹭蹭的!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