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章珣听着,埋下头握住了汤盅里的勺子,少时,程澍在喝粥的时候,突然跟他说,“等延禾项目结束,我会开记者会,宣布跟梅可解除婚约。”
“婚约?”章珣诧异道,“这么久了,你们没有结婚么?”
“差点结婚。”程澍这话跟他的粥一样没什么味道,落进章珣耳朵里却是五味杂陈的。
偌大的南海星程,章珣后来不是没想过,那次在V.T,程天旭看他那一眼好像早就注定了他和程澍会有结束关系的一天,而令他气馁的是,那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快到他从卡萨回来,满世界飞扬着程澍和梅可的婚讯,快到云顶被挂卖,时过境迁,他连三年前最后见程澍的一面都已经记不清。
章珣没吃多少便放下了勺子,“我去洗澡。”
“章珣,”程澍叫他,握住他手腕,好像想说什么,但一时没开口。
章珣这时凑过去抱住了他,“你以后多久过来一次?”
“可能半个月。”
“好,”章珣说,“我等你,多久都等。”
章珣呆到下午换班才从B座下来,下来时心里头已经很平静了,跟程澍生活那么久,章珣复习的最多的是他的波澜不惊。
周思让进更衣室的时候章珣在换衣服,看见他便道,“你昨儿送个酒送消失了,半天不回来?”
章珣将换下来的衣服折好放进柜子里,关上门时才回话,“有事耽误了一会儿,后来就直接回去了。”
“好吧,不过好在杨经理没再过来,”周思让放了心开始换衣服,又瞧着后头坐在凳子上穿鞋的章珣,“见着3201那老板了,咋样?”
“挺好的,”章珣扯了扯裤腿,想起来问,“你们怎么对他那么感兴趣?”
“嗐,还不是后头那几个班子传的,人长得帅还多金,谁没点好奇心啊。”
“……”程澍昨晚的喘息声在耳边一闪而过,章珣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随后迅速起身道,“好了,上班吧。”
程澍今晚要走,章珣洗澡的时候知道的,程澍还给了他房卡,以及司机的联系方式,他说房间包了一年,晚上下班太晚最好直接上楼休息,开车不安全,非要回去就联系司机,楼下那辆库里南,是他放在北襄用的。
章珣下楼后看见了那辆白色的库里南,静停在那里,再想起他说委屈他的话来,觉得过往和现下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选的,没资格委屈。
姌姌配合客房部处理完一个客房的事情后,天已经暗下来了,不过女孩子到底眼尖,她从大厅晃过,很快就发现了停在酒店大门马路对面的白色车子。
于是冲周思让诶了两声,“你看你看!”
周思让朝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也看见了那辆车,嘴里道,“怎么停那儿了……”
章珣正将房卡和身份证递回客人手里,“陈先生,祝您入住愉快。”
客人走后章珣才看向外头,姌姌和思让刚才的对话他听见了,或者说,从程澍的车停到那里开始他就发现了,现在五点,程澍的航班是七点,从这里去机场大概需要半个钟,他可能六点才会走。
之后又来了客人,章珣有条不紊的给办理入住,中间章珣没来由的想,程澍的眷恋和温柔应该是一剂慢性毒药,就这样一边腐蚀他,一边驯养他。
第58章紧张
作者有话说:明天或者后天必然有一天双更
“小澍,跑快点,追上哥哥。”
虹山后湖边,一个温柔恬静的女人正带着两个孩子嬉闹,小的追着大的,女人护在小孩身后,耐心十足的鼓励他,“再快点,小澍不要害怕,追上哥哥就赢了。”
“小澍,乖,跟上哥哥!”男孩的声音也从前头传了过来。
呼吸阵阵,眼前的一切摇摇晃晃,不知是跑太快还是跑得太远,女人和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程澍缓缓停了下来,回过头,发觉身后无人,再看回来,刚刚还在前面奔跑的哥哥也不见了,随后,周遭陡然升起密密麻麻的树木,在他叫不出声的同时开始朝他挤压、倾斜,天旋地转间,程澍倏地睁开了眼。
“SHU?”
Frizzle打开灯,房间里亮堂起来,辛夷油的味道沁入呼吸道,程澍抬手掩住了额头,“几点了?”
“晚餐时间,”Frizzle走到他身边,将他身上的仪器摘了下来,“梦到南黎了?”
程澍在他的搀扶下坐起来,“今天怎么样?”
Frizzle看着他,“比上次好了很多,但是,Shu,这三年你的数值一直稳定不下来,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程澍觉得比上次好多了,应该是章珣的功效,因此对Frizzle这堆仪器并没有产生多少好感,从梦魇中脱离出来,他才起身,“走了。”
“你等等,”Frizzle拿了事先准备好的药过来,塞进他手里,“按时吃药,按时报备,不要闹消失,再脱靶几次,我真的没法跟南黎交待。”
车子载着程澍从Frizzle的住处离开,回云顶的路上,路过沿海公路那条直角弯道,程澍的视线仍旧落在远处的海平面。
章珣离开的半年后,他开车驶过这段路,看着这片幽深的海域松开了握着方向盘的手。
他记得,程天旭在加护病房指着还没清醒的他骂,“废物!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废物儿子!你妈是个疯的,你也是,你比她还疯!!”
声音震耳欲聋,程澍想听不见都难,但他还戴着氧气罩,没办法开口反驳,他没办法在那种时候问一问他这位义正严词的父亲,他们二人,到底是父子,还是宿敌。
“程澍,你在哪?我刚得到消息……”
梅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程澍收回视线,跟前头司机道,“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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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澍回临海大半个月后,章珣发觉自己打给梁近舟的钱又被退了回来。
这一年来,多多少少章珣总会拿出一些给他转过去,但次次都像现在这样被原路打回,看着入账信息,章珣有些恼了,将电话拨过去,刚接通他便道,“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怎么总这样?”
“我原来说的那些都哄你的,”梁近舟说,“咱俩什么交情,我还真收你房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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