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里,花南蝶看着沧安澜穿着军装,从少将军到将军,他的每一次出战,她每次会亲自为他戴上翎花红缨的头盔,银色的花纹铠甲变成了蛟龙出海的黄金战甲,他把的卢追风马送给她做生辰的礼物,说将来成亲以后要一起踏花追风。
只是在约定的那年,她不但突然失去了母亲,就连送她白马的皇子也和别的女子成了亲。
在沧安澜成亲的那天,她依旧穿着服丧的白色孝服,在马厩里不知站了多久,她知道宰相府里的人都在议论她,花南容,一直守在她身旁,生怕她做什么傻事,不知来劝过多少次,她都不为所动,不言不语,心道,原来那个人不是我,你也可以成亲。
及笄的大日子,花英涵在前厅接待客人,丫鬟兴冲冲的跑进屋子说,三皇子来提亲了。
花南蝶像是没听到似的,她被强行扶到前厅,每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兴,花英涵将花乐香留下的嫁妆全都交给她以后,便去招呼沧安澜。
这种感觉当真奇怪,明明是期盼已久的他正向自己走来,却觉得两个人的距离这样遥不可及。
再也没有比及笄那天更清楚的感受到,沧安澜已经从不再是那个独属于她的冷暖自知,而是那目光冷冽,俊雅非凡的皇子。
这天花南蝶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悦,她对他俯首称臣,乖巧的行礼,谦卑的垂首,冰冷而又决绝道:“南蝶在这里恭祝三皇子殿下新婚之喜,我虽已及笄,但百善孝为先,臣女要为母亲守孝三年,请您回去吧。”
转身离开,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动容,这用青春年华编织的情爱囚笼,到底是把谁困住了?谁又能知道?
之后的岁岁年年,每次见到的他都是慵懒倦怠的脸容,看着她柔柔的笑着。
他说:“南蝶,你听我解释,我心中只念你一人。”
他说:“南蝶,你长得越来越好看了,不过,幸好你还会嫁给我对不对?”
他说:“南蝶,的卢追风呢?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之后沧安澜对着空荡荡的马厩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马最后还是被他从其他贵族家里寻了回来,带到了澜王府中。
他说:“南蝶,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你厌倦我了么?你和太傅的事不是真的对不对?你还是会嫁给我的对不对?”
花南蝶双目无神地看着他许久,才说道:“三皇子殿下,请你自重。”
这次的沧安澜真的慌了神,他凝睇着在眼前的女子,曾是那样高傲的一个皇子,在她面前却卑微的如同尘埃,悲凉的柔声道:“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了?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你好久没有叫我安澜了,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我必须得这样做,否则·······”
见她连视线都不肯再施舍给他,沧安澜又愤怒的命令道:“我现在以三皇子的身份命令你!回答我的问题!”
早该如此,不是么?花南蝶默默的垂首行礼道:“回三皇子殿下,臣女会嫁给李太傅,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南蝶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你就是想气我,是吧?”沧安澜伸手想要抱住她,而南蝶却厌恶的避开他的手,淡而疏远的语气道:“我没法说服自己与别人共享一夫,现在是你配不上我,我们再无可能。”
沧安澜仿佛看到,那曾独属于自己的珍宝就要对着他人笑嫣如花,心里像是被人剜去的痛,发疯了一样的砸着她屋子里的东西,厉声道:“我是不会同意的!即便你心里不再有我,你也是我的人,无论怎么都不会改变!”
花南蝶看着地上狼藉一片的碎片,如同彼此的心,闭眼道:“你走吧,我看到你就会想起那些龌龊的事情,让我觉得恶心。”
四周安静的可怕,沧安澜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原地不再开口,不知过了多久,叹息一声道:“南蝶,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不用了。”花南蝶看着他萧索的背影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心已属他人。”
沧安澜步履蹒跚了几步,握紧了拳,砸在她的房门上,咬牙道:“你做梦!你的守孝期一结束,我们就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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