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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经常跟在宁建国身边的她早就耳濡目染,以前就懂,但藏起来不表现罢了。
身为**,又这么聪颖,总该有两下子。
这么说来,以往她也不是斗不过,而是不愿意斗?
“那姜陌南的事,你又怎么想。”虽然知道答案不好,但他还是问。
“没怎么想,他的事已经过去了,如言如果想表达你的愧疚,没能从他手中把我救出来的话,其实可以不用。被如言强迫是强迫,被南如言强迫也是强迫,又有什么分别呢?用古人的话说就是残花败柳,他捡了如言穿过的破鞋,该生气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如言,而是该是他。”
“南如言?残花败柳?破鞋……?”
如言的脸愈发黑了。
宁绾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站在了她的跟前。
她还是镇定,视若无物,继续翻了一页。
只是还没来得及看几眼,那本名流集合设计图书就被他一把抓住扔到了一旁去,他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视线与自己撞在一起。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干净,不含一丝杂质。
看着他,眼睛也不眨一下。
“如言,有什么不对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然没有了怕的感觉。
眼前的人也不过凡人**,他也会死的。
只要是会死的生物,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谁知只是凝视了她几十秒钟的时间,最后放开了她。
“没有不对。”
宁绾的视线微微闪了闪。
虽然没看着她,但却是在和她说话,“绾绾,她没教过你,谁作践你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自己不要作践自己吗。”
“没有,”知道他说的人是谁,她收起了笑容,此时看起来倒有些万念俱灰的样子,“妈妈不是神算子,她如何知道在她死后的日子里,我要经受这样那样的磨难?妈妈算不到那个先作践我的人会是如言。她一直以为就算他们不在了还会有那位好如言来照顾我。”
“你错了,她知道。否则她也不会自杀,”提起蒋美人,气氛比之前又差了好几个度,客厅里气温又骤然降了许多,他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双手合十搁置在膝盖上,“她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恕罪。如非悔不当初,又怎么会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自由。”
宁绾的手是放在怀里的,两只手握在一起,听着他淡淡的陈述,藏在怀里的手已经紧紧地捏了起来。
她尽量不让自己颤抖,在他面前显得那么弱小。
可是一提到蒋美人,她仍然是无法释怀。
她想要先保全自己,然后再去想蒋美人的死、宁建国的入狱。
现在她连是否能保全自己都不知,又怎么继续去想爸爸妈妈的事?
一旦触及蒋美人,免不了还是过不去。
“可是妈妈的命已经付出了,你却仍没有还我自由。”
“你还是错了,”他说,“绾绾你忘了,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困在这里,你是自由的,一直都是。是你自己为了他选择留下。”
“是啊……”宁绾屈膝,蜷缩着,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大门一直在那里,门的那头就是光明大道,只要我跨过去了,我的生活就能不一样。是我自己不愿意离开。为了爸爸,我也必须待在你身边。如言,你能给我一个期限吗?”
如言抬头,乍一时还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个期限,一个我在你身边多久能换爸爸和我自己自由的期限,”她说着,想了想,又提了一个建议,“又或者,我用我的一辈子一次性换爸爸的自由,如何?只要爸爸安然无恙地出来,从那以后我就是你的人,随你怎样。”
“值得?”
“自然是值得,”她说得肯定,“爸爸年纪也大了,我怎么能那么不孝,让爸爸在狱中受苦终老?那都不是一个有良心的子女能做得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