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刻，我真的很不想杀你。然而你不死，我不安心。所以，对不起……”张霄将头转过去，扣动扳机的食指罕见的出现了颤抖，这是以往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妈的！”

几分钟后，张霄骂骂咧咧的将枪收起来，暴躁不安的在屋内打转。

“南斋，站起来，再打！老子要光明正大的将你击败。”张霄大声的说道。

南斋抬手擦掉眼泪，惨然的笑了一声，接着翻转手掌，四指扣住了脸颊的下沿，慢慢的将一层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这个动作颇有点恐怖片的意思。

当这一层人皮面具被撕掉之后，南斋的真容第一次出现在张霄面前。

一张绝美的脸蛋，如果没有那些伤疤的话……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南斋淡淡的说道。

张霄捻了捻手指：“你什么意思？”

“你怕我啊？”南斋轻笑：“枪在你手，还有什么好怕的？”

张霄摇了摇头：“你若是想反杀我，轻而易举，枪，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南斋将头发拢起来，接着慢慢的站起，怀中依旧紧紧的抱着麻龙的牌位，说：“张霄，你最好快点开枪，这个时候我没有任何杀心，但是我不知道还能保持多久。如果这股情绪消失，我一定会将你杀死，而且还包括一切跟你有关系的人，统统都要死。”

张霄立刻举起了枪。

南斋依旧保持着微笑：“对，就这样，作为军人，你应该知道如何才能一枪毙命。”

张霄正准备开枪的时候，何大却忽然挡在了南斋的面前，说：“老板，不能杀。先生她……她很苦的。”

南斋咦了一声：“呵，何大，你怎么知道我很苦？”

何大慢慢的转过头，说：“先生，你的事情我听别人说起过，你之所有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其实不怪你。”

“够了。”南斋淡然的说道：“追忆往昔没有意思，路是我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完。你们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说完，南斋抱着麻龙的牌位往屋内走去。

砰……

枪响。

子弹从南斋的后背入，从胸口出。

南斋身体晃了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那个直径几厘米的伤口，正在疯狂的往外喷涌鲜血。

她转过身，看着张霄。

“对不起，我还是要杀你。”张霄说道：“虽然这样做，不够光明磊落，但是……为了我的亲人朋友，你必须死。”

南斋双腿一软直接就跪倒下去，何大连忙冲过去扶住他。

倒在地上的南斋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血色，然而她依旧在微笑。

“好啊，好啊……不愧是军人，干脆，果决，而且还有魄力。死在你手，也算死得其所。”说到这里，南斋的嘴角开始往外渗血，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那漫天的桃花……那汹涌的海浪，好想再回一次……桃花岛。小麻……小麻……”

南斋咽气，枭雄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