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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母见儿子出去,拉过夏雨的手捏着。很轻,像是极怕捏坏了她的那只软软绵绵细腻的小手,文母温和地道:“小雁!那小刘伺候我一个月了。人老了,虽病多,但我看得真切,她赚着几份钱。今天这事不说也罢。谁活着都不容易。别怪她!”
文母虽病着,但不是糊涂人。只是那没接触过的文九重反应何止差了文九逸几倍。夏雨点头,勾唇浅笑。伺候了文母便完,又给她洗了脸梳了头,才对文九重道:“文大哥!帮我照看会儿,我下去买早餐。”
文九重看了看腕上的表,僵硬地笑着道:“才六点多。时间还早。顺便给我端碗牛肉粉!”
夏雨连声应着,她若只快乐无忧的小蝴蝶一样转瞬出了门。
出了楼道,一抹晨辉耀眼,就伸手挡去,可刚走几步,心间蓦然莫名一慌,还没回过味来,却头皮一紧,被从后的一股极大的力量拽得飞了起来。
反应在这倾刻间何止慢了半拍,简直就是陷入茫茫然。咚一声沉闷响,她身子剧痛,重重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还没看见是何人在后面下黑手,头发又被什么人死死拽住,接着,身上的痛就如雨点一般麻麻密密。
从身上杂乱的疼落点来判断,应是遇到市井无赖,泼妇打法。
夏雨没有反抗的机会,也无还手之力,情急之下只得拼命抱住头,发出一声声的痛唤。
“别打了别打了。是小孩子呢!”
一个粗大的嗓门终于在繁落的踢打声中响起,夏雨也有了片刻的喘息机会,透过护住头部的手肘缝隙,她清楚地看见许多的人围着。
有穿病号服的、有年轻的、有年老的,形形色色。他们全都是一脸的迷惘。而一个穿着保安服的年轻男子正推开一个满脸愤色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满脸狰狞之色,虽被推揉开,却还欲奔上前来。身边有几个撸着袖管叉腰喘粗气的中年妇女,其中一个就是刚刚离开的刘姐。
夏雨用脚趾头思考,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姐愤愤不平地向保安喊道:“我们照顾病人多不易。这小蹄子横插一杠!”
旁边的人群哗一声恍然大悟,立即骚动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都是同情夏雨的。
“算了算了!小姑娘混口饭吃也不易。”几位老人走了出来,驱赶着还准备动手的人。
“就是。同吃这碗饭。动什么手……”
“他们是一伙的。想垄断这行!”
人们窃窃私语,厌恶的目光不时闪向刘姐等人。
刘姐绕过一个老人,不解恨地踢了夏雨一脚,蹲下时恶狠狠地威胁,“谁打了你?”
夏雨的心堵得慌,憋屈与愤恨交集,根本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恨恨地盯着刘姐。
茶叶一事。她放过了这女人,这女人却以怨报德。她要这女人付出代价!
刘姐勃然大怒,一个耳光狠狠地向夏雨脸庞抽去。咚一声,夏雨侧栽倒向地。额头剧疼,鲜血很快污了她的眼睛。
她使劲地磨了磨牙,坚强地挣扎着站起来,倔强的目光一扫撸袖管的凶手,抹了把嘴角的那血,带着一股风转身向要去的方向走去。
气血翻涌,头昏眼花,她虽凭着心中那股愤气倔强离开,却脚步不稳,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