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幢老干休养楼,坐落在大厦林立的医学院右后面。绿树成荫,风景极好,闹中取静,没有一定的关系住不进来。
文九逸的母亲三年前的这个时间因胆结石住了院,此时,刚动完手术两天,从住院部大楼转过来。
文九逸风趣地笑了笑,确实也拎不过来了,往前走的同时问:“来这儿探病吗?”
夏雨不好意思地垂头,紧跟着的同时道:“大哥!我刚来省城,不熟悉。大哥需要请护工吗?”
文九逸呆了呆,转过身疑惑地审视着夏雨,会儿后自嘲一笑,“你还读书吧?”
夏雨扬起一张小脸,十分肯定地道:“我毕业半年了,做过服务员。什么都能干!”
“我妈刚动完手术,总之,这活很苦很累。”文九逸道。
他一副正经的样,可夏雨还是坚称不怕。他最后终于无奈于她的坚持,心软了,爬楼梯的时候道:“可我请了护工。”
文九逸不缺钱,他缺少的是一个专门精心伺候母亲的帮工,而夏雨早对医院护工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她抛出了诱人的条件,“大哥!其它护工一人照顾好几个病人。我不同,我不贪心。只赚一份钱。白天夜晚守着都可以。再不行,他守白天,我守晚上,反正,我不挑惕。”
文九逸眉头一拧,女子说得不错,护工明着一百元一天,可他们一般都是兼顾着两三个病人,而哪怕自己给了那护工两百元一天,要求他专心专意地照顾母亲,可他都时常不在病房。
显然,那护工还是赚几份钱。但护工很难请,老实本份的更是难了。
他心思一动,却难解心头那份浓郁的迷惑,“你为什么要干这行?”
“服务员工资太低。大哥!其它的赚钱方式我又不喜欢……”夏雨说的是心里话,想起种种的不如意,她禁不住红了眼眶。
文九逸再也不忍从不经事仿学生模样的夏雨嘴里套话,他求饶似地道:“好啦好啦!我请你啦!”
夏雨心花怒放,感激万分,“谢谢大哥!”
三楼的一间病房里,三张床并排。却空了进门的两张。被子床单雪白得耀眼。屋内有台电视、有个老旧的柜子,同样年代的茶几、饮水机,还有一个长沙发,几个塑料高凳。处处透着一股古朴的味。
对于新修建的住院大楼拥挤的病病来说,这里既安静又干净,别有韵味。
屋内连带病人在内有五个人,三男两女。当门被推开时,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紧跟文九逸后面的夏雨脸上。
那名穿着件又脏又旧花长袖衣的中年妇女眼珠子转了转,赶紧哈腰迎来接文九逸手中的东西。
很明显,他是文九逸嘴里的护工。
半靠在床头的老太太穿了病号服,脸色煞白,眸光弱弱,她指了指夏雨。
夏雨向屋内的所有人盈起一抹微笑,又特意快步走到床前,温和地老太太道:“阿姨!我叫小雁!以后,你要做什么尽管给我说。”
“文总!”刚放下袋子的护工向文九逸轻轻地唤了声。颇有点责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