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回话,卓文远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还捉了她的手忘自己额头放。
桑祈眼疾手快地抽了回来,吸了吸鼻子,帮他总结了刚才那番话的中心思想:“嗯,看来你比疼女人更擅长的是臭不要脸,更加有前途了。”
卓文远收回手,不置可否地笑。
俩人闲闲拌了几句嘴,桑祈也暖和过来了,开始把书页凑到暖手炉旁边烘干。
教室里的其他人也在三三两两的闲聊,不无公子哥儿坐得东倒西歪形象惫懒,也有人唾沫星子横飞地聊起哪个勾栏新花娘弹的曲儿多好听。
桑祈听到小曲儿的时候拎着书页的手微微晃了晃。
这国子监里的学生,都是些什么人啊……头疼。
突然,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桑祈抬起头,竟发现大家都规规矩矩地盘腿坐好,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
正寻思这是怎么回事,能让这帮纨绔如此矜持,莫不是皇上亲自来视察她第一天上课了?卓文远在她耳边低低提醒了句:“晏司业。”
桑祈被这三个字戳了一下心口,再把眼往上抬,只瞄见一袭雪白的衣角,而后便见宽袖轻扬,黑发如瀑,全身干爽的夫子进入了视线。
他身量颀长,高大威仪,看上去并不比房间里坐的学生们年长,却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气度,容貌远比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更加昳丽,龙章凤姿,皎如玉树,最吸引人注意的,还要数那双眸子,眸光中有种说不出的高洁浩然,淡泊渺远。
桑祈挑了挑眉,想,这号称第一公子的晏云之,倒是的确生了副好皮囊。
可内里如何呢?
她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