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完颜福晋还真是个人精,她咬牙切齿的看着宋西楼,目光往湖面里面看过去,岸边的呼叫声越来越大,有会水的小丫鬟已经朝她游过来了。
说着她大呼一声,拉着宋西楼就往水里沉下去。
等宋西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冬芽守在她的身边,眼睛哭的肿肿的。
“主子,你终于醒过来了。”
宋西楼扶着发昏的脑袋,想从床上坐起来,应该是长时间喝乳液的原因,她除了头有些疼其余的地方没有一点不适感。
有伺候的大丫鬟上前在宋西楼的背后塞了一个靠垫,让她坐的舒服点。
冬芽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神色有了慌张感:“主子,”她把她抱得紧紧的,宋西楼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觉。
“主子,李福晋小产了。”
“果然。”宋西楼喃喃自语,李氏为了除掉自己还是走了这一步,她揉着发疼的眉心问:“爷怎么说?”
李氏一定会把责任推给自己,这水里的事也就她们两个当事人知道,这李氏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是要看胤禛的态度。
“爷刚刚来看过主子,现在还在李侧福晋那。”
冬芽说着又怯怯的抬起头,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宋西楼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她还是笑了:“怎么了?”
冬芽看着她还是开了口:“主子,李侧福晋像是魔怔了,一直说是主子推了她。”
“还说主子。”她抬起头:“说主子刚知道她怀孕的事,这次把她退了下去。”
宋西楼思索几番,写了张纸条交给冬芽:“待会悄悄交给汪格格。”
她身体其实还好,但是脸上还是一副憔悴的表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的眨了下眼睛。
“冬芽,我记得上次有件月牙白的旗装做大了。”
“拿出来我换上,一起去李福晋那看看。”
李氏刚刚失去孩子,胤禛还在她那坐着,乌拉那拉氏与几位格格也陆续来了,还没进去就听见她在哭喊的声音。
说实在的,有点瘆人。
宋西楼一身月牙白的旗装,面色苍白。脸上一丝粉都没有涂抹,皮子却比象牙还要白,乌黑的眼里泛着水,让人看上一眼就心生怜惜。
她病了一天,就好像瘦了好些,衣服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走一步都是弱柳扶风的感觉。
她才刚跨进门,身上的莲香便充满了整个屋子,胤禛拿着茶杯的手立刻一顿,看着前面的她开口:“你怎么来了?”
宋西楼嘴角扯开一个苦涩的笑,她继续上前直到走到胤禛与乌拉那拉氏面前才跪下来:“妾身一醒来就听到李侧福晋小产的事。”
“所以才过来看看。”她跪在地上,整个人纤细瘦弱的才一点大,胤禛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怜惜刚想叫起乌拉那拉氏却插了一句:
“完颜氏,你与我们说说你与李氏是怎么落水的?”
她说着便垂下眼睛盯着宋西楼的表情:“李妹妹的孩子小产了,爷也要查查是什么原因。”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若是这次李氏说赢了的话,这个女人没了以前那般的恩宠。
爷会不会与以前一样?那么——她便可以再怀一个孩子。
宋西楼抬起头,眼神清澈与上次一样盯着胤禛,:“妾身与李姐姐一起出了福晋的屋子,李姐姐提议要去湖边赏鱼。”
“妾身跟着过去了,李姐姐屏退了下人,之后与妾身聊了两句。”
“她上前喂食的时候滑了一下,妾身连忙抓住了她,但是一时不备两个人都掉了下去。”
说着她还是看了下胤禛的眼睛:“妾身不会水,之后的事情都忘了。”
乌拉那拉氏皱着眉:“李氏说你知道她怀孕了,才一时嫉妒推她下湖的,这点你怎么说。”
没想到的是这句话后一直脸色不好的宋西楼脸色更加白了几分,她喃喃道:“没有,”随后又摇着头:“我没有听见,也没有推李姐姐。”
宋西楼这个时候正是受宠,乌拉那拉氏见胤禛在更加不好下定义,把问题抛给了胤禛:“爷,你怎么看。”
胤禛看跪在地上的人,柔软瘦弱的像是一朵受到伤害的话。身后屋子一直在哭号的李氏,喊了那么久此时倒是歇了下来。
他淡淡的看着地上的人一眼:“福晋做主吧。”
乌拉那拉氏听后一笑,看着地上的人开口:“既然完颜妹妹醒过来了,李妹妹也清醒了些,何不让她们两个在一起?”
“到时候孰对孰错,我们一眼便知。”她实在是高兴,这两个人打在了一起,无论是谁的错对她来说都是好事。
胤禛却担忧的看了宋西楼一眼,他从小在宫里长大,这些事他也算是看过听过的,哪家的后院都是这么过来的。
其实他现在心里偏信宋西楼,但是也知道李氏不是个为了陷害不要孩子的人。
他摸着手腕上的佛珠,不知怎的想起那双带着张扬骄傲的眼睛,随机别开了宋西楼看过来的目光。
宋西楼跪在地上楞了半响,起来的时候差点一个酿跄摔在地上,还是扶着冬芽的手才能站了起来,之后一步一步的走进李氏的房间。
李氏在里面也楞了神,刚刚喊了太久此时喉咙里面都是沙哑,但反射弧的看着宋西楼进来的时候眼里都是火光,尖叫出来:
“还我孩子,你为什么要推我啊。”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她立马大哭出声,抱着枕头一个劲的大喊:“我的孩子才一个月大,就这样没有了。”
“你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
她哭的惨烈,屋子里面的丫鬟都被清走了,现在就屋子里的宋西楼与外面一群听动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