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开搂在腰际的小手,邢克垒扯扯她开衫的衣领,语有不善:“就给我穿成这样跑出来?再有下次,看我不打你!”
何尝听不出他话语中的关心之意,米佧亲昵地挽住他手臂:“着急见你就忘了。”
“这样啊。”特别没有前途,邢克垒闻言气场顿时就散了。抬手捏捏她的小鼻头,他攀身从吧台处取过大衣披在她身上,随后反应过来,“这个点还没下班吧,怎么跑过来了?”
“呃……”米佧把手背在身后,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翘班。”
邢克垒抱臂挑了下一侧的眉毛:“就你那小胆还敢翘班呢,不会是犯错被开除了吧?”
“你才被开除!”米佧白他一眼,“查你岗不行啊?”
邢克垒笑了:“和我在一起,丰富了你的军事文化啊,这就会给我搞突然袭击了呢。”
米佧惦脚掐他脖子,摇晃:“快说,为什么答应了陪我吃饭又失约?”
“谋杀亲夫啊?”邢克垒双手扣在她腰上,言简意赅地解释,“陆江飞那孙子今儿在‘邢府’设宴款待狐朋狗友,发现是我的地界儿就闹事砸了二楼的包间,我料理他来着。”见米佧拿担忧的小眼神看他,他也没隐瞒,“我没动手,报警了。”话至此,他笑起来,“你是没看着那孙子的熊样,李念才叫了几个手下过来,他就以为我混道上了。”
米佧挥拳打他:“你还挺美啊?上次酒吧的事还不知道会不会受处分,你还招他?”
“他上门砸我场子,我还惯着他?没打折他肋骨算客气了。”话语间,他眼尖地发现米佧手背上的异样,扣住她手腕,他仔细看了看,质问,“怎么搞的?”
米佧这才觉得疼,她实话实说:“不小心烫了一下,要不能被放假嘛。”
“烫的?”邢克垒端详伤处,脸色沉下来,“你是有多笨啊,怎么不干脆把爪子放锅里煮了?涂药了吗?还疼不疼?”
米佧不回答,只是看着他笑,柔柔软软的,犹如冬日里暖暖的日光。
邢克垒抚摸她的小手,微微嗔道:“就知道笑,傻乎乎的。”
米佧偎进他怀里,拿她糯糯的声音柔声唤:“邢克垒。”柔情依赖的那种。
半晌没人应,米佧再叫一声,又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邢克垒这才开口:“干吗?”凶巴巴的。
米佧撒娇:“我还没吃午饭呢。”
邢克垒照着她小屁股就是一巴掌:“等着,十分钟之后给你喂食。”
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疑问,比如沈嘉楠怎么会知道她?比如他和沈嘉楠的通话内容,可是看邢克垒的样子实在不像有什么,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被压了下去。米佧没有提及她见过沈嘉楠的事,至于傅渤远对她不礼貌的举动,为免火爆脾气的邢克垒发难,米佧更是只字未提。
其实沈嘉楠根本没真的打电话给邢克垒,他的手机当时之所以占线,是他正好在和李念通话。所以邢克垒的言行和平常无异,不是他有意掩饰,而是全然不知情。
米佧的身体素质不是很好,下午着了凉,半夜就发起烧来。邢克垒担心她翻身压到烫伤的手一直没睡实,发现她的异样,直接把人抱去了就近的医院。直到打上了点滴,米佧还迷迷糊糊的没有醒,只是喃喃地叫着邢克垒的名字。
邢克垒俯身凑到她耳边柔声哄:“我在呢,乖乖睡觉,睡醒了就好了,听话。”一面小心翼翼地按住她乱动的双手,避免滚针。
米佧再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身侧躺着衣服都没脱的邢克垒。即便处于熟睡的状态,他的手依然稳妥地握住她烫伤的右手手腕。
一种叫作温暖的情绪一点一滴驻扎进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米佧将小脑袋贴在邢克垒胸口,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温柔地为他掖了掖被角。邢克垒轻轻动了动长腿,半压在她身上将她圈得更紧。
米佧的烧退得很快,只是感冒持续了几天。向来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邢克垒见她又是打喷嚏流鼻涕又是咳嗽的,心疼得不行,板着脸警告:“下次再生病,一准打你!”
米佧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嘟着嘴撒娇。
邢克垒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把米佧搂在怀里,柔声问:“想吃什么宝宝,我给你做。”
米佧想了想:“想喝米汤。”见他皱眉,她解释,“你不是说好喝嘛,我还没尝过。”
邢克垒只好下厨给小姑奶奶去弄米汤。
之后米佧喝得满头是汗,还不忘点评:“很好喝呢,你是怎么发现这么好喝的东西啊?”
邢克垒以手指梳理她乱乱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说:“我刚入伍那会儿犯了错误被罚去喂猪,没两天那猪就病了,我看它什么都不吃,怕饿坏了,就打电话问陈伯,然后按着他说的方法做的,结果你猜怎么样?那小猪喝完居然就好了。”
等米佧反应过来被当猪养了,她一口米汤喷出来:“魂淡啊!”
邢克垒忍笑:“所以宝宝你也多喝点啊,病快点好。”
米佧爬起来打他。
顿时,房间里充斥着愉悦的笑闹声。
遇见邢克垒之前,米佧以为爱情有千百种样子。现在她知道了,爱情的样子就是邢克垒待她的样子。即便很多时候这个男人是不正经的,然而这份不正经并不影响他办正经事。
比如,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