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杜若风换了一身衣衫,扶了扶刚束好的头发,哀怨的看了一眼堂本,“哼、又撕了人家的衣裳,人家这衣裳可是刚做的,这衣服有几套可都是有数的!”
堂本斜躺在塌上哈哈一笑,随后拉过她又摸了摸她的小脸,从口袋掏出一沓银票递到了她眼前,在她耳边道:“回去多做几身,本大爷我还就喜欢撕衣服!”
杜若风见状立刻双眼放光、接过钱眉开眼笑,“爷你可真怀!”
两人又腻歪一番后,杜若风这才春风满面的出了房门,一步三扭的上了马车回了府。
傅公馆内,随着药物剂量的加大,林易天愈发痛苦,已经难得有清醒的时候。
所有的设备都已经被拉到了地下,眼前的牢房已经被改造成了病房,牢内的地上铺了好几层厚厚的地毯,到处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牢房外面都是火盆,十分暖和。
林易天被傅百漠抱了下来,不过几日光景,他消瘦许多,脸上苍白、下巴上有不少胡茬冒了出来,一脸病容,再不见往日那个意气风发、恣意风流的少年郎。
抬脚踏进牢房内,已是奄奄一息的林易天忽的用手抓住了一旁的牢门,难得睁开了眼,看着傅百漠痛苦道:“傅百漠,我不想戒了,我难受……”
他害怕,万一死在这牢里。
哪怕是死,他也不要死在这牢里。
他想去庄子里,去亭子里,哪怕是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傅百漠抱着他,抬手抚着他的双眼缓缓道:“易天,你若信我,就和我一同走进这牢房,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一如往日。”
你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别怕。”傅百漠说完这句话,抱着他毅然走了进去,林易天的手自然就耷拉了下来,在空中随着他的步子,轻轻摇摆。
“说起来,我还是、头一回坐牢。”林易天的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这几天他几乎粒米未进,全靠输液打针维持身体所需。
傅百漠将他放在地铺上,给他掖了掖被角,“我倒是对着很熟悉。”
“嗯,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自然熟悉。”林易天以为他在说这个地牢。
“不是,我说的是牢房。仔细算算,我在地牢里,呆过整整五年,五年不曾见过天日。”傅百漠语气平淡,言语中没有多少痛苦。
林易天的眸子定住了,随后轻轻转动,看着他,“关你的人,还活着吗?”
要是活着,他现在就去毙了他。
傅百漠看着他忽的笑了,“你这幅模样,还想逞强?”
林易天抬了抬手,想要抓他的肩膀,可手实在抖得厉害,最后却停在了他的脸上。
傅百漠定住,等着他的话。
“还,活着吗?”林易天有些倔强的问道。
傅百漠笑笑,抬手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被子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