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上班吗?”申青的意思是让他先走。
“你不也一样?”裴锦弦的意思是,你不走,我不走!
设计师在气头上,丢下一家三口,转身上了楼。
申青捏着卡追了上去,这件事她办砸了,但不可能去指责裴锦弦什么,到时候一急,越说越乱,反倒让他有机可乘。
裴锦弦自然不可能让申青那么轻松的再去做她和靳斯翰的婚纱,让儿子在楼下等着,他也上楼敲门进了设计师的办公室。
可他想清楚进门的时候,申青已经在跟设计师交流了,裴锦弦走过去,礼貌抱歉的打断二人对话,声称婚纱的设计,他希望能给些意见。
申青当场否决,一定要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婚纱礼服。
裴锦弦当然不肯!“必须换款!”
“偏不!”
“申青!如果你敢再做一样的礼服,我还给你撕干净!”
设计师是好不容易被申青说动了,申青说她家的狗实在是太大太凶,当时后备箱才一打开,那狗就冲出来,可能是因为这几天有点病了,所以才看到漂亮的礼服就当玩具了,那狗是藏獒,她当时也不敢过去,生怕自己伤着了,事后她打算把那狗关起来,送去治病!
虽然设计师看着那些布料不像是狗撕裂的,但他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台阶下,申青的语气又分外愤怒诚恳,真的是被那藏獒气得七窍生烟的感觉,所以同意了再做一套。
现在好了,一个男士跑进来讲些他听不懂的话和这个女人争吵,吵得他头疼,恨不得立即将这两个人扔出去!
申青看出设计师的愤怒,对裴锦弦的这种做法更是愈加厌烦,冷了眼,“你出去!”
裴锦弦抬手揉了揉下颌,他之所以一直能跟申青保持着距离,那是因为申青在外面基本上还算给他面子,特别在儿子面前,不太会甩脸子给他,但是现在儿子不在,她这脸翻得比翻书还要快,什么讨厌,厌恶,恶心,什么都装在眼睛里,一点也不做保留。
这眼神让他感觉到举步唯艰,申青的性子烈成什么样,他是见过的,固执成什么样,他也是见过的。如果她要将厌恶他这样的习惯一直固执下去,他当如何?
男人一直紧抿的唇线慢慢舒展,款抬一步,优雅站在申青面前,浪漫而温柔的拥抱没有旁人不舒服的地方,反倒让置身婚纱礼服店这种地方的人感觉到男人的绅士和美好,伸手搂住申青的腰,用中文缓缓说,“亲爱的青青,昨天晚上你还跟我那么亲密,你想亲的时候就亲,不想亲的时候就翻脸不认人么?我现在是用中文说,你等会把我惹急了,我可是要用英文的哦。我有证据的。”
他说完,手指指了自己的胸膛,那里面有所谓的证据!微斜的嘴角,痞中带揶揄,在申青眼里看着是赤-裸裸的威胁,在旁人眼里却是这男人一定是个非常幽默而懂得情调的人,他一定在说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让人忍不住想八卦一番。
申青气抖,心想着,她怎么能处处让这个男人如此捏着?
难道她就没有一件事可以威胁他吗?她这些年,到底是长了什么本事?曾经还敢跟他对抗,如今倒好了,为了儿子,她在他面前愈发的不敢大声,他长了本事,仗着和儿子三年的感情,什么都要捏她七寸!
“裴锦弦,我就喜欢那些款式,你既然舍不得钱,就把你的卡拿回去,愿意给我付钱的男人多了去了,你以为我会稀罕你这几个钱?”申青亦是优雅的把卡夹在指尖,在裴锦弦面前扬了扬,然后微笑着,潋滟如妖的笑容久久荡漾在她的唇角,纤指如玉,指尖妖娆的钻进他的衣袋口,轻轻拉开。
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是风情,许是年轻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的味道,如今却是眼波流转,妩媚又优雅。
指尖的卡在她看着他眼睛的时候,轻轻的放进了他的衣袋,“我一个电话打出去,排着队的男人送卡过来让我刷,裴锦弦,你到底是有什么资本在我面前横?
儿子吗?那是我怀胎八月,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你拣了个现成的,没经过孕吐,没做过胎教,没得过孕高症,没开过刀,没输过血,没差点死,你有什么资格拿着儿子来要挟我?
纵然我有几年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那你做父亲的待遇,也是我成全的,你有什么好叫嚣的?
话说多了,都不好听,你非得让我这么跟你针锋相对?”
申青把卡放进裴锦弦的衣袋后,一直都眉目含情的看着他,说话也是慢悠悠的,带着笑,和裴锦弦之前的表情如出一辙,若不是她说话的内容太让人背脊发凉,裴锦弦差点就要扣住这女人的后脑勺,狠狠的给她亲下去了!不亲死她都不甘心!
申青推开裴锦弦,无辜的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