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絮絮叨叨,“离开裴家,是我受不了你娶白珊,那时候我都嫉妒疯了,我是你的太太,结婚的时候,连个‘我愿意’也没有听到,可是她结婚,那么多宾客到场不说,你还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你还亲手给她戴了那么贵重的手镯,我受不了一女共侍二夫,我受不了你天天去茉园,我好多次都想把白珊扔进护宅河里冲走!”
“我嫉妒她,嫉妒为什么我没有和你青梅竹马,为什么我不是和你相恋过十年的女人,明明你是我的丈夫,为什么却要对她温柔,我受不了,可我不能嫉妒,不配嫉妒,谁都说我是伤害过你的人,锦弦,我好后悔,好后悔伤害过你,如果当初没有打伤你,我一定追你,我才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我申小五看上的男人,有什么不敢追的,反正没结婚,我就有权利追!”她故意用狠狠的声音说话,来掩饰自己颤颤的泣声。
他们往左,吊在半空,她抱着他,脸贴在他的后背,眼泪也流在他的后背,湿了一大片,她委屈压抑的哭声,从他的后背一bobo的如同爆炸过后的气流震入他的心房,“阿青,不会的,不会的。”他猛的一吸鼻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戒指,也是,属于我的戒指。”
“阿青,我都不知道,被你追会是什么感觉。”他不是不震憾的,她说她不敢洗属于他们的纹身,她说她的第一次,她说他是她看上的男人,她说她会追他,他真是无药可救了,死到临头,还觉得这是幸福。
飞机“哐”一声,又撞跌下几米!
这次她没有吓得大哭,而是颤着急急道,“锦弦,我爱你,不管你信不信,我爱你。你说我骗你,我没有,从来没有,总之,我爱你!”
他咬住唇,“我信,信!”信!会从心底发芽,长出她无名指上的那种植物,长出成片成片的四叶草,有希望,还有幸福的四叶草,他都看到了。
“咵!磅!”的巨响之后,又是一阵电光火石的跌落,右翼折断,机舱往右边倒去,突然间往右一甩,裴锦弦被狠狠的甩在机舱的玻璃上!头晕目眩,第一下还好,当机身往下继续跌落再次往右时,所有整排靠右的乘客几乎都撞在了玻璃上,而裴锦弦却先一步撞在舱壁上,挡住了申青的脑袋!
下落时越发感觉得到山与山之间的距离小了些,飞机再次摇摇欲坠,却相对安全。
“锦弦!”申青发现裴锦弦的手已经不再抓住扶手,她心里慌乱,怎么也喊不醒他,生怕飞机会再次往左边跌坠,赶紧趁着这一下,将自己的安全带扣松开,把裴锦弦架到座椅上,安全带扣好。
等扣好了他的安全带才发现蹲在这个位置有多害怕,没有安全带蹲在这个地方,若是往左边跌落下去就是粉身碎骨,怎么会不害怕?
他那时候还大力的把她摁在座位上,害怕吗?
这山间距离越来越小,他们兴许就安全了,就等着机长的求救信号发出去,一定会没事的,她清醒着,没有安全带没关系,她的手也快断了,抱不住他了,这样也好,她蹲在他面前,反倒轻松了。
而且这时候机机舱微微右倾,她还可以靠在舱壁上,手臂也不会因为抱着他的腰感觉到疼了,刚刚自己被勒在安全带上,感觉腰都快被勒断了。
现在真好,轻松了。
看着他被安稳的拴在座椅上,终于轻松了,她心底那么小小的愿望,就如同他当初还躺在床-上时一样,就希望他好好的,醒过来,醒过来第一眼的时候,她会对着他笑,告诉他,“我是你的妻子,我叫申青。”
那个场景,她曾经预想过无数次,却在他醒来的时候,没有达成……
天空的光慈悲的漏了一些出来,丢进了深深的山渊里,让破残的机身也见了些许光明,让绝望的黑暗升起了些许希望。
裴锦弦的头,还疼得钻心,晕晕呼呼的,伸手能摸到额头和右侧脑几个大包,他“咝”的抽了声气,手指微动了几下,又顺便摸了摸,突然不敢睁开眼睛,耳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吵,还有哭声。他心下陡然感到一阵害怕,怕得不敢睁眼!
但是!
他摸到腰上有些勒吊着的安全带,猛地睁开眼睛!
“申青!”他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