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顾自地在主位下坐了下来。
杨夫人又意外地一愣,怎么听凤止歌的话完全是以主人自居,半点都没有给威远侯夫人留情面的样子。
大族后宅嫡庶之争很是平常,但在外人面前大多都会不约而同的粉饰太平,这位凤家大姑娘一个不是从当家主母肚子里出来的嫡女,在外人面前一点也不掩饰与主母之间的不和,是她太有底气,还是这其间另有因由?
同时又有些为赵幼君的反应而惊奇,凤大姑娘对她这嫡母显然半点尊敬也无,看赵幼君的反应却是早已习惯,难道这位威远侯夫人只是外强中干?
思虑间,杨夫人又道:“都道侯府两个女儿都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不管是容貌还是才情都远非普通闺秀能比,今儿见了才知道这话还是有所保留,可算是开了眼了。”
虽然是客套话,但杨夫人说这话倒也不违心。
眼前这位凤家大姑娘虽然还未及笄,身上却并无多少青涩,看起来沉稳淡然如一朵静静绽放的莲。而二姑娘,虽然才十二岁,但也是一派大家气度,绝非普通人家能养得出来的。
凤止歌微微一笑,却不想继续与她闲聊,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杨夫人谬赞了,不知杨夫人特意唤止歌前来有何要事?”
杨夫人放下手中茶盏,拿出绢帕拭了拭唇,这才笑着道:“看我这记性,光想着大姑娘的出色,倒是忘了今天来的目的了。”说完拿出几张粉色烫金的请柬来,“湖州城历来有夏日办赏荷晏的传统,一般都是由城里几位夫人轮流着张罗,今年轮到我这里。侯府的夫人姑娘这些年都深居简出的,不少夫人小姐都道今年一定要请夫人和两位姑娘露露面,这才厚颜来侯府拜访,还请夫人和两位姑娘不要推辞。这花儿开得好了,总得让人好好欣赏不是?”
然后将手里的几张请帖分别递给赵幼君、凤鸣舞与凤止歌。
凤止歌看向手里的请柬,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自己的名字。
湖州城贵族圈的确有办赏荷宴的传统,每到这一天,城中夫人们都会带着自己盛妆打扮的儿女。说是赏荷晏,不过就是以赏荷为名邀请这些夫人们为儿女相看第适龄的公子小姐罢了。
变相的相亲宴。
凤止歌将请柬递给半夏,扬唇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向杨夫人轻轻颔首道:“多谢夫人盛情相邀,止歌届时一定准时前往贵府。”
凤止歌知道这赏荷宴上一定会出不少幺蛾子,不过她也不在意,这几年的沉寂一来是她年纪太小,不适合在外露面,二来她的对手站的位置太高,就凭她手里现在这点东西并不足以与之相抗,总要好好发展一番才行,再则就是她需要时间将她那虚弱的身子调养至当年的巅峰状态。
如今六年过去,该准备的也都差不多了,剩下的需要的也只是时间,在计划执行前与这些在后宅里无聊得只能斗来斗去的妇人们过过招,也未尝不可。
赏荷宴呵,真是有些期待到时会发生些什么有趣的事了,就看看,有哪些人会作茧自缚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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