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被寒家旁宗子弟打伤的是承平伯最宠爱的小妾生的儿子,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平日里读书毫不上心,倒是将承平伯身上的风流学了个十成十。这次就是因为与寒家那旁宗子弟争一名歌姬才被打断了腿。
苏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时可别提有多快意了,这快意到此时都未消去:“皇后娘娘也知道,伯府里作主的可只有伯爷,伯爷平时可是把那小妇养的当成眼珠子来疼,这次若不是臣妇拦着,他恐怕要冲上寒家去找公道去了,说是什么寒家太不把皇后娘娘看在眼里了,要让寒家尝尝咱们承平伯府的厉害。”
曾经有一段时间,苏夫人是很敬畏自己这位皇后小姑子的,即使她也明白苏皇后心里对她的不屑。不过在一次偶然得知世人所谓的帝后感情深厚只是个假象之后,她藏在心底的不满便如疯长的野草般再也压不住了。
苏夫人对苏家的怨言不可谓不深。
虽然出身不高,但苏夫人未嫁之前也是被父母如珠似宝的宠着。刚嫁到苏家那段时间也还好,那时苏家只不过是个门第不显的官宦之家,一家人倒也和和气气的,她与苏如海也能相敬如宾,着实过了一段时间的舒心日子。
没过两年,苏家狗屎运般的出了个皇后,苏沉鱼与苏如海的父亲还封了承平伯,整个苏家就如同乍富的乞丐般跌跌撞撞闯入了京城名流。见识过真正的富贵人家的风光,承平伯府哪还能过从前的日子,也不管自家的情况如何,一味的学着豪奢起来。
不仅如此,苏家的男人们也仿佛一夜之间都风流起来了,老承平伯就是这样死在了新养的外室肚子上。苏如海袭了爵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小妾一个一个的往府里抬,新鲜个几天就丢在府里不管不顾,若不是苏夫人这些年来战战兢兢的打理伯府,又有苏皇后在暗地里撑着,恐怕承平伯府早就维持不下去了。
苏夫人如今发泄怨气的方式就是进宫见苏皇后。
皇后当然尊贵非常,但苏夫人在苏皇后面前可真是能撕开脸来什么都敢说,根本不怕那些难听的话会惹怒苏皇后。
这些年来苏夫人也看清楚了,剥开世人以为的帝后感情甚笃的假象,苏皇后有的也不过就是皇后这个名号了。她也不怕苏皇后会在愤怒之下不再管承平伯府的事,虽然承平伯府对苏皇后来说只是个拖累,可若是没了承平伯府,那苏皇后可是连个娘家都没有了。她更不怕苏皇后会对她做些什么,好歹她也是朝庭命妇,一个无宠亦无权的皇后要加害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这些年每次进宫,苏夫人都要气得苏皇后一张端庄优雅的脸都变形了才会满意离开。
母仪天下的皇后被自己气得浑身发颤,只要一想到这里,苏夫人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果不其然,听了苏夫人的话,苏皇后一张脸变得铁青。
见着苏夫人面上的得意,苏皇后深吸一口气,冷冷地道:“回去告诉承平伯,若还想安生的做这个承平伯,就好好的憋着这口气。”
“伯爷什么脾气皇后娘娘最是清楚不过,恐怕他不会听臣妇的,”苏夫人假笑道,说到这里她对苏皇后为何对寒家如此退让也有疑惑,“不过这寒家也实在该惩治一番了,只不过是个旁宗子弟……”
“闭嘴!”
苏皇后一双眼凌厉似刀的看着苏夫人,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即使苏皇后在当今陛下的心里地位并没有那么重要,但她发起怒来的威势依然骇得苏夫人嗫嗫嚅嚅的再不敢多言。
“寒家不是承平伯府能碰的,以后碰到寒家的人都给本宫绕着走!”苏皇后这番话中似带了凛冽寒气。说完之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好半晌之后才幽幽地道,“毕竟,在皇家玉牒上,元后可不是本宫……”
声音到这里嘎然而止。
苏皇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而苏夫人则被惊得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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