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蝉儿回头看了一眼化名如意的顾蒹葭。
“那殿下您说,谁有资格来找您要人?”
鲍永馨一身艳红的出现在昭阳殿的大门口,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行礼。真真儿风华绝代,看得一直吃着清粥小菜(柳蝉儿)的太子都忍不住神智一荡。
输了。
顾蒹葭扫了一眼气场被完全压制的柳蝉儿,戳了她一下。
“太子妃万福。”
“嗯。”连个免礼都懒得说,鲍永馨看都没看柳蝉儿一眼就坐到了太子旁边的主位上。
然后就不说话了。
整个昭仁殿安安静静,气氛仿佛凝结了。奴婢们奉上茶点,便缩了下去。不少人躲在一旁准备看太子和太子妃的好戏。不过照曾经做过皇后的鲍永馨来说,简直是没规矩到了极点。
“太子妃来此,所为何事?”
原本等着太子妃发难的太子,看着对方竟然真的吃起了茶点,有些惊讶。然后想到说不定对方已经怂了,正在拖延时间,又有些无趣。
“臣妾宫中失窃,太子说要将人带回审理,臣妾是来观审的。”太子妃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又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小喜子,“殿下不是正在审吗?臣妾还在等后续呢。”
太子觉得心里有点堵。
鲍永馨刚刚站在门口,明明已经什么都听到了。此时却又装起傻来。这是逼他非要将事情审理完的意思吗?
“本来这是我承泽殿的事儿,不过既然殿下非要插手,臣妾自然也只能观审。想来殿下不会不同意,臣妾提出意见吧?”
“太子妃娘娘,”跟着太子许久的刘太监,眼见太子的脸都变青了,立刻补救,“恕奴婢多嘴,这昭仁殿中一草一木皆是太子殿下之物,娘娘想要审,恐怕……”
“公公可千万别说这种话了,”鲍永馨慢悠悠的说,“天下的所有东西,都是当今天子的。太子殿下的一切也是陛下所赐。太子什么也没有,能有的只有陛下。”
她一脸无法置信。
“公公服侍太子殿下多年,为什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奴婢该死!”刘太监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话被鲍永馨抓住了把柄,立刻跪地求饶。
“刘怀不过是心直口快了点,你又何必捉着不放?”太子面露不悦的说。
鲍永馨看了他十秒,看得他浑身不舒服,然后决定放弃拯救他的人生。
“是啊,太子妃娘娘,刘怀毕竟是太子的人……”柳蝉儿幸灾乐祸的说,顾蒹葭甚至没来得及拉住她。
“本宫与太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言了?”鲍永馨捻了捻手指,“你跟谁学的规矩?”
“鲍氏!”太子早就防着她冲着柳蝉儿去,顿时提高了音量,“你来孤这里,就是为了显示你的威仪吗?”
“太子多虑了,”太子妃依旧不悲不喜,“臣妾是来履行臣妾的职责。宫中出了偷盗,臣妾既然知道,就必须要查问追责。否则臣妾身为东宫的女主人,将来如何管理东宫?还请殿下,看在皇室宗牒的份上,给臣妾留些颜面。”
这话明面是在让皇太子给她颜面,其实是在暗示皇太子宠妾灭主,不懂规矩!
顾蒹葭却忽然对这个模式闪过一种熟悉感。
“鲍氏!你不要以为孤不敢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