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这般着急,重伤的这匹大马是部落的二十匹宝马之一,这些宝马生下的马驹按照约定几乎全都供给了大邱,这匹小马是唯一留下的,小马眼看着要不行了,大马本来就身上重伤,再有个什么差错,损失是一个方面,实在是太心疼了。这些马都是族人一点点精心照料长大的,并不是什么工具,在部落跟所有的族人一样,是他们最忠实可靠的朋友,他也恨不得把那些招惹狼群的家伙给揪出来,可是现在救这些马要紧。他不知道叶静客的药管不管用,只知道如果不用,小马肯定保不住了,用了,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穆阔发话,这些胡人不敢不听,端来了几盆清水,叶静客往大盆里倒了几滴灵液,搅拌后让他们用这水清洗小马的伤口,用针线缝合。然后找来一根长竹管,伸进小马的嘴里,卡到喉咙处,这个动作惹来不少胡人的瞪视,觉得太粗暴了,这样有可能会让小马受伤。这个时候叶静客哪里还管的上这些,不这样怎么灌进去,如果有更好的办法,他们刚才的药怎么都流出来了?再说了,这个时候它都没有什么知觉了,再瞻前顾后延误最后的时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为了确保不会流出来,叶静客让两个人抱住小马的脑袋。大马一开始十分警惕的看着叶静客,前肢刨地,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叶静客伸手按住它的头,看着它那只没受伤的眼睛,十分的认真的开口道:“别乱动,我是想救你的孩子。”
不知道是她的眼神太过于真挚,还是大马已经没了体力,它慢慢平静下来。叶静客打开瓶塞,让半瓶灵液倒进竹管里,然后又往里倒了两大碗水,用来冲洗挂在管壁的灵液。这次来金沙城,灵液消耗的太快了,她不敢有一点浪费。
那些胡人也知道小马的生死只能寄托在叶静客身上,灌完药,脸色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不停的追问着:“这药真的管用吗?什么时候能见效?”
小马伤的太重了,叶静客虽然对灵液非常有信心,可是也不敢打包票,只能照实说,“它伤的太重了,只能等等看。”
那些人并没有多失望,虽然每个人都希望这匹小马没事,可是他们很清楚它受伤太重了,不知道这个中原的小姑娘的药到底怎么样,希望依旧很渺茫。
叶静宁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转头的功夫,事情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不知道静客有什么伤药,那个小瓶不是装花瓣的吗?怎么又装药了?
等等,妹妹手里的小瓷瓶他有点眼熟啊,不是跟家里那个绝世珍宝的瓷瓶一样的吗?瞪大眼睛仔细瞧,看上去好像很粗糙,没有那么晶莹剔透……
给小马灌完药,在观察的同时,叶静客也把水盆端到大马的跟前。大马目光紧紧的盯着小马,根本不想喝水,它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硬灌。叶静客就把水盆放在那里不挪开,用手掬水放在它的嘴边,连哄带骗的开口道:“虽然是药,但是味道很不错,不想尝尝你孩子刚才喝的东西吗?”
叶静宁:“……”跟一匹马说这样的话,静客是不是急疯了。
虽然这么想,看到这遍地伤残的样子,叶静宁也觉得与心不忍,蹲下来,用水清洗旁边躺着的马受伤的部位,跟别人学着,上药,缠布。
自从灌完药,所有人时不时的就往小马这边看,很显然,都盼着奇迹能够降临,但是很可惜,小马躺在血泊中,还是一动不动。有人忍不住的问叶静客,要不要再灌点药,刚才那一瓶子实在是太少了。
叶静客正寻思着的呢,因为是给马喝的,她不担心被发现,刚才拿的那瓶是这次出来带的浓度最高的灵液,相当于半片花瓣,如果是人,喝下去效果那是无法想象的明显,不过动物和人用药剂量确实不一样,实在不行,还真得再灌点试试。
叶静客不会看病,对动物的病更是没有头绪,正想探测一下小马的心脏跳动频率,刚把头贴上去,一直瘫软的躺在那里的小马突然动了,一众胡人惊喜的大声呼喊,叶静客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血水里,衣服登时就湿透了。
叶静宁把妹妹拉起来,叶静客不顾一身的血污踮着脚往里看。小马眼睛依旧无神,可是耳朵和四肢开始动了,分辨不出来这是回光返照还是真的见效了,叶静客没敢吭声。她不懂,胡人里面精于给马治病的人却是清楚的,激动的用胡语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然后不少人就一脸激昂的向叶静客看过来。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胡人跑过来,两只手把叶静客提起来举的高高的,兴奋的大吼大叫。
他个子快有两米了,力气大的轻松把叶静客高高举起,叶静宁和叶静客兄妹俩脸色都白了,一个是吓的,一个是被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