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不愿意,他也没勉强。只是让小灵给他按了按摩,他最多是趁机揩了把油。两个人在包厢里一边聊天,一边按摩,没想到外面有人大喊,“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施永从包厢里出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冲进朱顶天的包厢。
朱顶天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朱少,是怎么回事?”
施永看到门口那盏摔坏的灯,还有床上斑斑血渍,就知道事情坏了。没想到朱顶天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乾嘛?我再休息一会。”
“出事了,那个女孩子跳下去了。”施永也有些慌乱。
朱顶天不屑地哼了声,“跳就跳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按摩女而已。”
“可是你不知道,任国栋这里有规矩的,你是不是用强了。”
朱顶天坐起来,手点还点着支烟,“老子用强怎么啦?他任国栋开的ji 院,不就是让人消遣的吗?”
施永还想辩的时候,门口冲进来几个警察,“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施永心的凉了一大截,莫不是那个女孩子死了吧!
“靠!你们是谁?”朱顶天看着几名冲进来的警察,不慌不忙地穿起了衣服。
这时,一个三十左右的警官走进来,看着包厢里的几人一眼,冷冷地道:“拷起来,全部带走!”
“唐……唐队长。”施永正要说什么,冯武摆摆手,“有什么回局里去说吧!”然后冯武就转身要走人,朱顶天就跳起来,“你们敢抓我?知道我是谁嘛?我要给你们局长打电话。”
“不用打了,局长就在那里等你。”冯武看了朱顶天一眼,命令道:“带走!”
两人警察立刻上前,把朱顶天和施永拷了起来。然后有人拿出两个黑袋子,将两人的头蒙上,带出了浴场包厢。
一路上,朱顶天还在跳着骂道:“冯武,你小子有种,咱们走着瞧!”
冯武哼了一声,“朱顶天,但愿那个女孩子没事,否则你就等着坐牢吧!”
“你吓唬谁啊?不就一个按摩女嘛。老子见多了。”朱顶天被两名警察连拉带推,很快就押到了警车上。
崔键刚才还在想着怎么整整这个小子,没想到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真老天有眼,黄天不负有心人。
接到冯武的电话时,他就赶往了三河市,在封书记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三河宾馆。
朱志方接到封书记的电话,说崔键愿意承认错误,自我反省,这会正来给他赔罪,并向当事人道歉。
朱志方就一脸阴笑着,躺在椅子上对着电话笑道:“好啊!”
崔键和封书记在三河宾馆的贵宾房见到了这位副市长,因为在封书记的一再求情下,对崔键打人一事进行了从轻处罚。也不用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电视台的记者公开道歉。
所在,这次就在宾馆里,跟李大伟亲自说声对不起,然后赔偿人家的医药费,这事算是私了。
“朱副市长。”
“朱副市长。”封书记两人来到朱志方所在的房间,朱志方正看着墙上的一副画,好象没听到两人的声音。封书记就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朱志方的反应。
当官的都喜欢装,官越大越喜欢装深沉,朱志方背着双手,好象是陷入了深思,完全没有理会到身后两人。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他才缓缓地转过身子,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崔键身上。朱志方那种目光,几乎完全忽略了封书记的存在。
他在打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封域中三番五次,不顾脸面来求自己。崔键站在那里,昂道挺立,脸上很平静。
崔键没有进入体制的时候,象朱志方这样的人见多了,而且每一个都比他官大。能进入省长家串门的,绝对不是他这样的小喽喽。朱志方的这种姿态,与夜郎国王没什么两样。
没见过大人物的人,才喜欢装大,玩深沉。朱志方本想给这个年轻人一点压力,展示一下自己的官威,殊不知自己已经被崔键看轻了。
朱志方原本准备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年轻人,忽然发现崔键眼神中,那种无法压抑的正义与无畏。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无法降服这个年轻人。
朱志方的秘书在门口喊道:“副市长,他们来了。”
他们自然指的是被崔键打了的记者李大伟,这是朱志方安排的一步棋,为的就是要看到崔键屈服,认输,服软。
不是李大伟一个人吗?怎么是他们呢?朱志方略一迟疑,门外就走进来一男一女,这两人正是那天揭刘晓轩短处的两个记者。当时那个女的藏在暗处,崔键也不曾见过。
封书记就立刻道:“您这也是为树立乾部形象,从大局着想。”这马屁拍得正得好处,朱志方点点头,“小崔键同志,这事真是委屈你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崔键倒是一脸轻松,淡然笑之,“朱副市长明察秋毫,我以后一定严于律己,绝不重犯。”
正说着,朱志方的手机就响了。朱志方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后,本来强装在脸上的笑容霎时拉了下来,脸色阴沉得十分吓人。
听到这个电话,朱志方再也没什么心思管其他的事,匆匆挥退了众人,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良久,有人远远听到他在房间里吼道:“滚——”
面对这种突然的变故,冯书记完全是蒙在鼓里,崔键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刚才肯定是朱志方接到了宁古那边的消息,朱顶天的事终于有人传到他耳朵里了。
第二天,宁古县可就热闹了,任铁林办公室的电话成就热线,一些为朱顶天说情的人络绎不绝。
小玉的家属,组织了几十个人,守在公安局的门口,要求政府给他们一个交待,有人甚于要求公安局把凶手交出来。
这些人都在气头上,把凶手交出来朱顶天还能好过?而且公安局也不会这么做,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市政府这边,也多了一些上访的人,好在这些人没有闹事,只是带着上访的心态。政府这边只能派办公室主任去安抚。崔键就站在窗口,看着这些闹哄哄的人,琢磨着这事该如崔结束?
任铁林真的头大了,一边是副市长,一边是受害人家属。
秉公办理,朱顶天这牢是坐定了,这样一来必然得罪朱志方。酌情处理,这边受害者的家属肯定不会答应,非闹个鸡犬不宁。
从周书记办公室出来,任铁林又来到常务副县长办公室。崔键正站在窗口,看着下面的受害者家属。秘书潘杰进来报告,“崔县长,任局长来了。”
“让他进来吧!”崔键淡淡地道,转身回到了坐位上。
任铁林行色匆匆,脸色不大好,肯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接到这样一个烫手山芋,放在谁那里都是个祸害,任铁林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更要命的是,昨天晚上听说,还有人修理过朱顶天。冯武是崔键的人,这件事基本上是冯武在处理,人家刑侦大队都不出面,能避就避,可自己这个局长不能避。
任铁林现在是公安局局长兼副县长,正因为冯武是崔键的人,他才向崔键讨个主意。对于崔键这个人,任铁林的心思也很复杂。
一是摸不清他的背景,二又不能得罪,一直以来,任铁林与崔键总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任铁林升为副县长之后,心里就多了些想法,进常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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