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担心地抬眼看了小白泽一眼,有些担心小白泽会因为这个对他们心生芥蒂。没想到小白泽的眼神晶亮,闪闪发光,白墨话音刚落便急迫地发出“啾啾”的叫声。
白墨都有点愣住了,他一开始这么狮子大开口,只是想跟白泽提些条件而已。
他现在虽然是这种落魄的情势,但这些高等阶的驭兽还是得对他毕恭毕敬,因为这些高等阶驭兽最清楚四大帝兽的实力。纵然兽元力几乎被清了零,它们也不敢贸然侵犯四大帝兽的尊严,毕竟除了它们本身,它们背后还有多年积累的庞大势力。
遇到白墨这样低谷期的帝兽,高等阶驭兽都有取胜的把握,但是他们没有杀了白墨的把握,十之一二的把握都没有。
一旦被白墨跑出去了,等着他们的就是灭顶之灾——就算帝兽现在落魄,难道还会一直落魄下去么。再说就算落魄了,帝兽麾下的势力也依旧是归帝兽们所有。
说白了,只要还想生存下去,那么无论什么情况,能威胁到帝兽的,除了帝兽,就只有四个守护者了。
所以白泽不敢惹白墨,而白墨也不敢对白泽太过分——这窝东西虽然不招他待见,但是白墨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也要顾及着凤凰。
所以他只是打算狠敲白泽一笔就算了,只是没想到……这小白泽怎么积极?
林子轩也有点愣。
他怀疑能看懂驭兽的心思,能与驭兽简单交流是他的天赋,要么然就是……这只小白泽想跟着他们走的*太强烈了,强烈的让他找个听不懂鸟语的人都听出来了。
一直没说过话的母白泽靠近自己的丈夫,把颈子弯向自己的孩子,眼中蕴着泪。
它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小白泽互相蹭了蹭脸颊。
白墨看见这个场景先不乐意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还真想跟林子轩走啊?他就是顺口一说,雁过拔毛地要点好处完全就是习惯问题,白泽这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做给谁看啊?
想跟林子轩走?那也得先过我这关啊!白墨完全忽略了这事是自己挖的坑,完全沉浸在有人觊觎他家驭兽师的愤怒里。
白墨,不如说是所有的帝兽都有绝对的占有欲,地盘意识非常强烈,就算他跟林子轩是平等契约,他也不可能允许再有一只驭兽跟林子轩签订主从契约。
林子轩其实也不想,他虽然喜欢小白泽,但是他觉得……有白墨就够了。
公白泽回头看自己的妻儿,过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声音再次带上苦笑,只是这次说话的对象不是白墨了,“林子轩,是吗?”
林子轩觉得尴尬,毕竟白墨刚刚那意思,是要觊觎人家儿子,虽然……对方儿子好像挺期待被人觊觎的。
再加上那对母子依依惜别——不,简直是生离死别——的场景,让他更加尴尬。更让他郁闷的是他也不想对小白泽做什么啊,主从契约什么的……他觉得对那只小白泽而言,非常不礼貌,他没那么大脸。
他有点无奈地答:“是。”
公白泽摇摇头,“罢了,它命中合该有这一劫,躲是躲不过去的。”
白墨更不乐意了,什么叫这一劫啊?虽然他是不会允许白泽跟林子轩发展出什么灵魂上的交流的——什么签订契约啊做梦去吧!但是跟他家驭兽师签订契约怎么能叫劫啊?会不会说话?!
林子轩察觉到白墨的不开心,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毛,“您什么意思?”
公白泽蹭了蹭自己妻子的脖颈安慰它,然后对林子轩说:“我们的确是躲了白虎大人五年,但不是因为白虎大人如何,而是因为……我们有些隐约的预感,我们的孩子很有可能会因此离开我们的庇佑,离开这片森林。”
林子轩这才知道为什么白墨这么不待见这窝白泽。
其实白墨也不是没日没夜地找他们,就是修炼、解除身上的副作用的空闲时间里没事溜达着去看看。
只是五年了,连一根毛都没见到,的确让他很愤怒。
白墨一想到这件事就心气不顺,不开心地讽刺:“那你们现在怎么舍得出来了?再躲一段时间,我们就离开云杉山脉了。真是倒霉啊,功败垂成。”
林子轩听他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抱歉地对公白泽笑了笑。
公白泽并没放在心上,只是微微抬起翅膀,然后偏转身子,让林子轩和白墨看到他翅膀下面。
林子轩惊了一下——公白泽的翅膀下面是一道巨大的伤口,深可见骨,不过并没有血迹,血液流出伤口便瞬间挥发到空气里。
空气里带着清香味的血腥味越发浓了起来。
母白泽看到丈夫的动作,语气非常难过,“我们被一队魂体偷袭了,当时情况危急,只好把那五只魂体引开,这才被那头黄狼趁机……”
白墨的猫瞳猛然收缩,厉声喝道:“你们说什么?!魂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