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傅子衿接上时轻音，开车去了市司。

刑侦处处长办公室里，北宫璃落已经等着她了，见她进来，直接递给她一份资料。

“三石昨天查到很晚，导致高正峰和李成中毒的东西已经查了出来，他们两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爱好。高正峰爱喝茶，李成喜欢抽烟，在高正峰常喝的茶叶以及李成抽的烟里检测出了这种自制砒|霜。含量非常低，每天摄入一点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只有长期不停止的服用才会毒发。”

傅子衿翻了翻手里的资料，问：“茶和烟的来源呢？是他们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北宫璃落道：“都是他们自己买的，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看看这茶叶和烟都是从哪里买来的。我还叫人去查了他们两人的关系网，看看有没有什么他们共同认识的人和他们之间有仇怨的。”

傅子衿看着她，道：“这样的人，咱们这不就有一个么？”

北宫璃落皱起眉，道：“你说张凤，我也想到了，可是她有作案能力么？检验科的同事说了，这种自制□□需要非常精准的数据，通过非常复杂的实验才能制作出来。张凤没有工作，天天窝在家里，她虽然具备医学知识，但却没有足够的条件。”

北宫璃落说的没错，傅子衿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是除了张凤之外，还有什么人是对高正峰和李成同时抱有敌意的？不仅如此，这个人还需要具备极强的医学知识，还要有犯罪的条件。

傅子衿心念一动，说道：“我想现在和张凤谈谈，方便么？”

北宫璃落说：“方便是方便，但你能问出什么？”

“试试吧。”

于是，北宫璃落安排傅子衿在审讯室和张凤见面。由于张凤之前主动承认自己是杀害张若婷的凶手，警方便以嫌疑人的身份将她暂时关在看守所里，方便随时问话。

傅子衿坐在张凤对面，道：“又见面了。”

张凤看了她一眼，缓缓说：“我都已经认罪了，你还不相信？”

傅子衿摇摇头，说：“我这次来不是为了你女儿的案子，而是其他案子。”她碧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张凤，把她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

张凤眼中瞬间闪过的迷茫绝对不是装的，她对于后来发生的这两起案件应该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

傅子衿拿出两张照片，摆在张凤面前，道：“这两个人，昨天死了。”

张凤认出那两张照片里的人，一个是李成，另一个是高正峰。在看到高正峰的照片时，她的眼中明显闪过复杂的神色，在听到他们死了的时候，眼中的困惑和疑虑显然更重。

张凤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反应。

傅子衿道：“死因已经出来了，是毒杀，有人给他们两人下了慢性毒|药，导致他们中毒死亡。”

张凤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眼睛固定在那两张照片上，一句话都不说。

“经过检验，毒|药是放在他们二人喜欢的东西里的。目前警方正在排查他二人的关系网，也在查找有毒物品的来源。我想结果很快就……”

“是我干的！”

傅子衿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突然打断自己话语的张凤，碧蓝色的眼中漾起一些波澜。

张凤平静且淡然的看着傅子衿，一字一句的说：“是我干的。我了解高正峰和李成的喜好，我是医学院的出身的，我和这两个人都有仇怨，我是他们两人唯一的交集！就算你们去查，也查不出其他的了。他们从来没有来往过，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高正峰和李成根本就两个不同阶级的人，他们不会有什么共同的仇人，除了我！”

“我是凶手，我杀了他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