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庭没有再说话,只是继续抽着烟。
过了一会儿,一支烟缓缓燃烧至尽头,他掐灭烟蒂处的猩红火光,然后随手扔向一旁的垃圾桶,开了车门,坐进去的同时开了口,“上来。”
这已是家门口,如果要回家的话,大可不必再上去,所以眼下,他应该并没有打算要回去。
我掀起眼帘看过去,疑惑不解,“不回家吗?”
“嗯,去情惑。”
“……”
我没有出声,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握紧,也没有上车。
情惑,那个地方对于我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噩梦,如今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脱,真的不想再回头涉足。
我站在车身旁,久久未动,傅景庭侧首看过来,唇角扯起一抹潋滟的笑,“怎么,很紧张?是怕遇到之前跟过的金主?”
“我之前没有金主。”
“呵,是么?”他笑出声,明显不相信我说的话,“情深,这句话,你扪心自问,自己信不信?”
“我说的是实话,至于信不信,随你。”我抬眸,扫了他一眼,语气微凉,“我累了,想回去休息,就不陪你去了。”
说完,没有再理会他,直接转身,朝着门口那边走了过去。
虽然背对着,但我依然能隐约感觉到,身后,傅景庭的目光如芒在背。
直到我走到门口,他不疾不徐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威胁的口吻:“情深,我能把你捧到至高点,也能让你摔下来。”
我清楚的听见他的话,身子僵了僵,停下了脚步,“什么意思?”
“今天,我能让你人人艳羡,明天,我也能让你人人欺凌。”他的声音越来越沉,“所以,你听话,不要惹我,做违背我意愿的事。”
话说到这种地步,我总算是懂了他的意思。
说了这么多,他想表达的意思无非只有一个:今晚,如果他执意要去情惑,我就不能回家。
“傅景庭,”我轻轻叫他的名字,没有回头,“你就只会威胁吗?”
他嗤笑一声,“不然,你希望我给你保留尊严,我们平等?”
一句质问,直逼最尖锐的点上,让我哑口无言。
肉体与金钱的交易而已,他身为金主,并没有义务为我保留尊严。
至于平等?
从我妥协的那一刻开始,或者,从我们彼此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是不会平等的。
我对于他来说,说白了,只是一件玩具,仅此而已。
再不甘,也只能认命,我终究是转过了身,重新朝着车子停靠的方向走过去。
来到近前,拉开车门上车。
傅景庭看着我,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想通了?”
“走吧。”我淡淡抛出两个字,实在是没精力跟他在这里吵闹拌嘴。
傅景庭这才启动了引擎,调整好方向,朝着前方的道路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