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主舞的祭司是为男子,高台之上,屋子柔韧而矫健,带着天然的魅惑。
祭神亦是媚神,魅惑天上的神祗,劝他在人间多做停留,保佑这一方土地安顺康乐。
鹿宁除去了祭舞媚神的部分,天然的冷硬气质,久居上位的出尘气质,衣袂飞扬间恍惚的剑光都带上了些泛着艳光的杀意。
一舞罢,堂下诸位坦荡者皆沉醉,那几位出言不逊者都如坐针毡,江白举杯饮了一杯神色不明。
柳照月只是笑着,琥珀色的眼睛像一汪泉水。
鹿宁提剑指着那位锦衣胖子大腹便便的国子监张大人。
“张大人,你看本宫这舞跳得如何?”鹿宁笑道。
张大人缩在袖口中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好……好……好好……今日……日……能观殿……殿下一舞……真……真是三……三生有幸啊。”张大人没了得意的颜色倒成了个结巴。
“那便好。”鹿宁将佩剑插入鞘中,转身回到座前。
“对了,”鹿宁停步又回头看了张大人一眼,“过些日子本宫大婚,张大人一定要来呀。”
舞乐声起,歌舞继续。
堂下好半天终于又恢复了开始的热闹劲儿。
柳照月低下头在鹿宁耳边轻轻问了一句。
“殿下怎么邀请那么讨人厌的家伙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这个嘛,”鹿宁眼中闪过狡黠的精光,“让他跪一跪你再破费破费不好么?”
也不只是鹿宁的举动起到了震慑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琼林宴只有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后就回归寻常了。
三皇子到鹿宁走时都没有来。
从骤山上下来已经是傍晚,鹿宁带着柳照月春深几人道登仙楼美美吃了个晚饭。
回府时柳照月又问了个问题。
“殿下今天还睡书房么?”
鹿宁噎了一下。
当然是分了呀!
不过讲真书房住着是真没有鹿宁原本的卧室舒服。好在没过几天,他们就搬进了原来的昭和公主府。
“荡公主府”大大的四个字往大门上一挂。
鹿宁怎么看着都觉得这封号有种贞节牌坊的感觉,虽然表达的意思截然相反。
“主子要不咱换个牌匾吧,直接挂个公主府也行呀。”春深知道不好听,皱着小脸儿跟鹿宁说。
这几个字倒是写的不错,鹿宁又细细看了几遍。
“不换。”鹿宁转身进了府邸,“现在不换,以后也不会换。”
自家宅子原来是给北夷公主盖得,所以这宅子的设计颇有北夷风格。
喜欢用水池,喜欢用瓷砖,纱帘金色花纹都少不了,这宅子倒是十分适合养猫呀。
水池也开进了卧室,白纱帷幔层层叠叠的,像是罩着什么绝世的美人不给看。
鹿宁把宅子里最舒坦的那间卧室让给了柳照月,自己住进院子另一头的房间。
手上有了千机楼和母亲留给她的暗卫各种资源,鹿宁现在基本上可以做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了。
三皇子和德昌公的情况每天都有人来跟鹿宁汇报。
朝廷之上,鹿宁手中控制的大臣数量也越来越多。
只是鹿宁现在还未暴露身份,那些人仍然不知道自己是为谁服务他们只当是江湖势力想要涉足朝堂。
在新府邸等着结婚和北边战场出事的时候,这京城里关于三皇子的传言也热闹起来。
所谓“口诛笔伐”,口能诛心一点不假。
“三皇子喜欢在床上见血”这话传过了千人之口经衍生出无数的版本,几天下来三皇子已经在床上弄死了十几个小倌,甚至还有传言说他母亲贵妃杨氏为葆青春竟然吸食婴儿的鲜血。
鹿宁听着下边人的汇报只能对人民群众的想象力报以耳子“牛逼”。
血腥玛丽都给搞出来了,外星人还会远么。
搞不好过几天就有人传楼瞾不是人了。
此时易家还未有动静,不过没关系早晚的事嘛。
在三皇子的传言成为广大帝京人民茶余饭后不可缺少的谈资时,又有一件事传了出来。
江白要结婚了,娶得是德昌公的女儿,那个被春深掌嘴二十的杨莹。
关键是结婚的时间,选的是跟鹿宁同一天。
当时皇帝赐婚定的日期不是什么良辰吉日。江白婚事定在这一日必定是不怀好意的。
“春深啊,你去找找上次给江公子用的那个药还有没,他结亲那日找人给他送过去,就说是怕上次江公子在秦川坊败火玩坏了身子洞房不便,特来送点药给他助兴。”
鹿宁向春深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