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热烈,仿佛要将她一口吞掉。
在他企图更进一步的时候,林宛白揪住他的衣领,低呼了一声,“不要……”
他的额头贴着她,嘴角微扬,“不要什么?”
相比对,她的气息很乱,她整个人往后缩,说:“我很痛,你弄疼我了。”
他贴住她的耳,“那,要不要求求我?”
他的语气里含着笑意,那声音幽幽入耳,像是在疯狂的边缘,又像是极端的理智。
林宛白看着他,眼眶中眼泪低落的瞬间,她轻轻说了一句,“求你。”
他并没有太满意,但到底也停止了动作。
帮她把衣服整理好,然后从桌台上抱下来,拿了纸巾擦掉她脸上的眼泪,说:“肚子饿应该叫醒我,我下来给你弄就是。”
林宛白不说话。
他说:“去餐厅坐着,我再给你做点别的。”
她想要拿饺子,傅踽行给没收了,“凉了,不要吃了。”
她看他一眼,而后出了厨房,走到餐厅坐下来,脑子还一直嗡嗡的。刚才的一切,还在脑子里来回的翻腾。
她摸了摸唇,传来刺刺的疼,他的吻简直野蛮,完完全全就是要咬人。此刻,她的嘴巴一定是肿的。
十五分钟之后,傅踽行端着一碗水饺和一块蛋饼出来。
两样全放在她面前,香味四溢,他拉开椅子,在她身侧坐下来。
林宛白已经彻底不哭了,就是鼻头和嘴唇还是红红的。
在傅踽行的注视下,她吃掉了饺子和蛋饼。
有点太饱了。
其实,她还是想吃她自己蒸的那三个饺子,刚刚好,不多不少。
吃饱喝足,她又觉得困倦。
但回房后,傅踽行并没有放过她,不管她如何求饶,他都没有停下来,反倒是更加的兴奋。
……
这天早上,傅踽行难得没有叫她起来,让她好好的在家里睡觉。
他什么时候走的,她都没有察觉到。
倒是有感觉,他给她上了药。
她实在累,连睁开眼睛都觉得很累,他实在太过分了。
所以,按照他现在的需求量,当初是如何克制的?
她无法想象,她突然觉得,自己只是看到了一点皮毛,他还有更多是她所未知的。
中午,蓉姨端着午餐上来,她已经醒了。
洗完澡,正坐在梳妆台前擦脸。
“哎呀,起来了啊。我原以为你得到下去才起得来。”
林宛白笑了下,说:“怪傅踽行。”
四个字里透着的甜,蓉姨都体会到了,咧着嘴,合都合不上,眉眼间全是高兴。
林宛白瞧着,侧过身,一只手抵着头,说:“蓉姨,什么事儿令你那么高兴啊?”
蓉姨把餐点放在桌子上,说:“看到你跟少爷好,我就高兴啊。”
林宛白起身,身子骨到底还有些不舒服,“是傅踽行要你端上来的?”
“少爷出门之前给吩咐了,说你今天肯定是起不来,让我午餐端上来给你吃。”
“哼。”她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昨天……
不过也算他还算体贴,起码今天没把她硬拉起来,带着她去公司。
昨晚睡着的时候,她就想着,今天再拉她起来,她死也不会动的。
吃过午饭,林宛白又爬到床上坐着。
蓉姨把笔记本电脑给她从书房取过来,这刚打开笔记本,林舟野的电话就过来。
“人在哪儿?”
“在兰涉。”
他轻笑,“今天没当傅踽行跟班?竟然在家里。”
他话里讽刺意味很重,林宛白嘁了一声,不跟他说这个,直接问:“你打来有什么事儿?是张丹妮有消息了?”
“有。”他的语气突然有严肃起来,“我正好顺路过兰涉,你出来,我们见面聊。”
“好,可以。”
挂了电话,林宛白把笔记本放到一旁,匆忙起身,忍着身体不适,随便拿了一套衣服换上。
等林舟野的电话过来,她就拎包出门。
刚走到楼梯口,就碰上端着水果上来的蓉姨,见她穿戴整齐,拦在她的跟前,问:“你这是要上哪儿啊?”
“我要出去一趟,有事儿呢。”
“可不行。少爷说让你在家里待着。”
“我真有事儿,一会我给他打电话。”她说着,一把将蓉姨拉到旁边,然后迅速下楼。
林舟野的车子就停在大门口,蓉姨在背后追,但她动作快,等人下来,她已经出门上车了。
林舟野歪头,透过墨色的窗户,看到追到门口的蓉姨,而后收回视线,落在林宛白的身上,说:“她怎么追着你出来?这是不准你出门么?”
林宛白挑了下眉,这人还真是一猜一个准,她笑说:“不是,让我多穿点,觉得我穿太少,怕我冻着。”
他上下打量,“哪里少?围巾都挑了最厚的。”
“老人家的想法不都这样,我没穿秋裤,就觉得我冷的要命咯。以前外公不也这样?”
林舟野轻哼,“你就装吧。”
“张丹妮人呢?”她不跟她扯别的,直入主题。
“现在带你去。”
瞧他这个表情,林宛白觉得事情并不乐观。
她说:“你先给我打个底,是个什么情况,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其实我得劝你,这件事就别管了。你也不是世界巡捕,这种事情管了,也只是惹一身骚。一会去看过就好,其他不用理会。”
“那到底怎样?”
林舟野看她一眼,默了一会,说:“小姑娘被人强暴了,然后拍了视频和照片。对方用这些来威胁她封嘴,结果那几个混子更流氓,无论她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她,并且用这些照片和视频威胁她,跟她上床。然后,她怀孕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在药流。”
林宛白听到这些,气都喘不上来,她最恨这个。
这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侮辱,也是最下三滥的手段。
她默了一会,才冷笑,说:“看看,看看傅渺这人品,这是人做的事儿么?别跟我说她可能不知道,她选择这样做的事儿,就充分表明她就不是个好人!甚至连人都不能算是!”
林宛白气的不行,整个人都热起来了,她扯下了围巾,脖子上的吻痕暴露无遗。
林舟野瞥了眼,眯了眸。
她与张丹妮有些交情,所以听到这种事儿,相较于听到其他人的要更愤怒一点。
“那小姑娘惹到他们什么了?因为太有才华么?用什么方法不能解决,非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们还是名门望族?!真是可笑之极。她傅渺出来道歉有多难?就算她道了歉,她还有整个傅家撑腰,她人生不至于坏到什么地步。可张丹妮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难得有些才华,可还没被人看到,就先被他们毁掉了,这是什么道理?有钱有权的道理?这世上比他们有钱有权的人多了去了,真以为自己能为所欲为?!”
林宛白义愤填膺,林舟野神色平淡。
等她说完,也没有放半个屁。
林宛白转头,正好对上林舟野的视线,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眼里含着点点笑意。
她一愣,而后看到放在自己手上的围巾,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把围巾给摘了,立刻又围了上去,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她咳了一声,“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是吧?”
林舟野收回了视线,笑了笑,说:“没什么好生气的,这个世界上不公道的事儿多了,你也管不过来。”
“我不管,我是管不了那么多。但是张丹妮这件事,我还能管管吧?傅渺干这种事儿,我要是真的不做点什么,我心里真过不去。无论如何,我觉得该有的公道真得讨一讨。不然,他们还真觉得自己能只手遮天了。”
她瞪他,“你,是帮我还是帮傅渺?”
“我没那么闲情雅致去做这些事儿,这事儿你要做就自己做,我可不插手。顺便,我也劝你一句,最好还是别管了,你也管不到底。”
林宛白不说话。
林舟野把人安置在私立医院。
病房是VIP的,独立僻静,护士医生又专业口风又紧,不会有很多闲言碎语。
林宛白在门外看了一眼。
人是醒着的,坐在床上,正看着窗外发呆。
林宛白没有立刻进去,问:“她家人呢?”
“父母去年出了车祸都走了,找到了她的哥哥,明天就到。”
林宛白叹口气,默了一会,便想要推门进去。
林舟野摁住她的肩膀,“你再想一想,其实之后的事儿,我都安排妥当……”
“给多少钱?”
林舟野见她冷冽的眼神,不由低低的笑,“当然不止是钱。”
“你这是给傅渺善后么?”林宛白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林舟野跟傅渺有关系这件事。
“当然不是给她善后,但这件事最好低调处理,真的闹开来,对大家都不好,对你更不好。你没有必要冲在前面。”
“我有这个本事,我可以冲。”她一把甩开他的手,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进去。
门口的动静,并没让张丹妮有什么反应,她依然看着窗外,毫无反应。
林宛白走到床边,露出笑,冲着她招招手,说:“嗨,还记得我么?”
她的眼神没有焦距,讷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林宛白觉得心疼,拉过椅子坐下来,“你肯定还是记得我的,现在都已经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
过了一会,张丹妮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瞠目,瞪着她,“这件事你知道?”
林宛白握住她的手,说:“我来这里,当然是知道了。”
“那你会帮我么?”她咬着牙,眼眶通红,她压着嗓子,一字一句的说:“我要让那些人碎尸万段!他们毁掉了我的一切,毁掉了我的一切!”
她整个人颤抖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情绪快要崩溃的样子。
林舟野过来,摁住她的肩膀,免得她躁动起来,伤害到人。
医生说她情绪上有问题,找了心理医生来看过,但她非常抗拒排斥,甚至大打出手。
心理医生说她这样的情况很危险,再不及时开导,会做出更极端的事儿。
林宛白起身抱住她,拍拍她的背脊,说:“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以后会成为非常有名的设计师,成为家里人的小骄傲。”
此话一出,她停顿了许久后,大声的哭了起来。
然后紧紧抱住林宛白,不断摇头,说:“我没有未来了,我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林宛白也不说话,就只是抱着她,轻轻拍她的背脊,无声的安抚。
张丹妮原是一个开朗,积极向上的女孩子,原生家庭还不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家子。林宛白知道,她是个性格挺软的女孩子,容易受欺负,但她从来不气馁,也不自卑,依然能开开心心,实属不易。
林宛白刚才说的这些话,是她曾经在网上给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