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李嫂敲门进来,手里捧着哆啦A梦暖宝宝,笑嘻嘻的说道:“小姐,您要的东西可以了。”
“给我吧。”欧阳岚也没工夫再跟他争吵,伸手接过来热乎乎的暖水袋,想起某人还没吃饭,随即抬头看向李嫂,“粥好了就端进来吧,没事你先出去。”
虽然她对他的行为作风很不满意,但虐待病患这种事她还做不来,所以看在他疼得死去活来的份上,暂且就不跟他计较了。
看吧,她是不是太善良了?
李嫂一脸乐笑,偷偷瞄了眼床上的冷夜,识相的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小姐,刚才刘医生来电说临时有手术不能来了,墨先生叫我问问需不需要帮忙。”
一个墨先生,一个冷先生,看起来都挺不错,英年才俊、玉树临风,跟小姐也都很般配,李嫂为难了,不知道该站在哪边。
欧阳岚一顿,轻咳了一声,“知道了,你先出去,有事我会叫他的。”
墨然略懂医术,她当然知道的,记得在美国那会她有次突发胃痉挛,还是墨然帮的忙才缓过来的,后来好像还是为了她特地报了医学方面课程学习了。
“好的,小姐。”李嫂临前还不忘给两人外貌的契合度打分,然后乐呵呵的缩头关上门。
看着李嫂带上门出去了,欧阳岚捧着暖水袋,竟是一脸难色,这是逼死她的节奏是不是?
“你拿的什么?”冷夜从来没见过她手上拿东西,难免有些奇怪。
“暖宝宝,别名暖水袋。”欧阳岚懒得解释,走过去便卷起他的衬衣放到他肚子上,然后拉起他的手让他自己抱着,“哪里不舒服就压在哪里。你自己弄吧,我还有事。”
冷夜嫌弃的瞥了一眼,眉宇紧皱,声音有些压抑,“拿走。”
毛茸茸的看着都觉得幼稚,居然还放到他肚子上,谁知脏不脏啊?
欧阳岚眸色一寒,硬邦邦的塞出两个字,“理由?”
自己好心照顾他,他倒好居然挑三拣四的,怎么刚才不疼死他?她就不应该多管闲事,早知道让他疼死得了!
“脏!”一想起那来路不明的东西放在肚子上,还贴着皮肤,他就全身痒起来,浑身不自在。
“脏?”欧阳岚脸色异常难看,冷冰冰的视线扫过摆在他腹上的热水袋,声音寒得紧要。
他竟然说脏?那是特别定制的,材质绿色清洁且不容易滋生病菌,她只有腹痛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而且每次用完之后都会高温消毒,他竟然说脏?
欧阳岚很受打击,极大的打击!
“嗯。”冷夜紧紧盯着那毛茸茸的东西,越看越觉得毛孔紧缩,浑身凉意,奇痒无比,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其他?
但那毕竟她是好心叫人拿来的东西,若他就这么扔掉了,难免伤到她的心,可不拿开他心里又极不舒服,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欧阳岚很恼火,但这次的恼火不同以前,因为她是真的被伤到了,他竟然觉得她的东西很脏,脏得连眉头都缩成一团了,脏得都不愿动手去扔了,他就那么害怕弄脏他的手吗?
既然她的东西是脏的,那她不也一样脏才对嘛?
是啊!她确实很肮脏,双手沾满鲜血,杀了那么多人,还被流氓碰过,能不脏吗?
既然她都脏成那样了他还碰她干什么?
“我也很脏,以后别碰我!”欧阳岚冷冷的甩掉他的手,声音冰冷。
不知道她忽然生气为哪般,冷夜摸不着头脑,不过是说那东西脏而已,怎么变成她脏了?
谁敢说她脏,他第一个劈了他!
“嫌脏就扔了!”欧阳岚一肚子的气,说什么再也不想见到他。
见她起身就往外走,冷夜也顾不得胃还疼不疼,忙起身拉住她,“去哪?”
欧阳岚别开脸,声音冷了几分,“你那么爱干净的人,我早点走免得弄脏你!”
闻言,冷夜更加糊涂了,“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你说为什么生气?
欧阳岚冷颜侧身,无声冷笑,“你不是嫌那东西脏吗?那是我的,我应该也很脏才对!”
这笨女人一天到晚脑子里都装的什么鬼东西?也管不了那是哪国逻辑了,冷夜忙拽她回来,眼角瞥着被自己弄掉的热水袋,声音不禁放柔了几分,“你的?”
惺惺作态,欧阳岚憋着一肚子的气,也不愿再看他,“是啊,我的!弄脏了你真是抱歉!”
又是这副冷冰冰爱理不理的样子,冷夜苦恼了,“我不知道是你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无视他那脸歉意,欧阳岚自嘲冷笑,“呵!那你现在知道了,是不是应该放开我?也免得弄脏你!”
说罢,气急败坏的抽回自己的手。
可谁知道他还越收越紧了,不管她怎么用力就是挣脱不出来。
“放开我!”摆脱不了那强势霸道的束缚,欧阳岚的语气又冷又硬。
“不放。”见她赌气的再次排斥自己,冷夜心下一抽,忙抱紧她。
欧阳岚只觉得很可笑,说自己脏的是他,拉着自己不放的也是他,他到底想怎么样?
见她不吵不闹也不说话,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冷夜拽着她的手慢慢放开,“我不是那意思。”
他知道,她一生气就爱不理人,而且不管怎么哄都没用。
“那你什么意思?”她连头也不回,被他气得连动也不想动。
愿意说话就好,冷夜松了口气,动作轻柔的抱紧她,“以前见都没见过,自然认为绒毛不干净。早知道是你的,我绝对不会那么样说。”
他一边解释着,一边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好让看到自己的表情,证明自己没有骗她。
欧阳岚目光幽凉的扫他一眼,很快扭开头,“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他握着她细白柔软的双手,诚恳的说道:“不是有个成语叫爱屋及乌吗?你的东西我怎么会嫌弃?”
爱屋及乌?
欧阳岚清冷回眸,唇角一抹刺目的讥笑,“我记得你说不懂爱,那你爱屋及乌个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