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泰的媳妇喜塔腊氏早已按捺不住,怒气冲冲的骂道:“谁教你谋害亲姐的?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
对于喜塔腊氏的发难,老太太并未阻止,总要先把格雅得气焰打压下去才好掌控。
喜塔腊氏也不负所望,恶毒的话巴拉巴拉的一串串的从嘴里吐出来。自家女儿她舍不得骂,一腔的怒火全都发泄在格雅身上,要不是她,自己的女儿又如何会失去一飞冲天的机会?女儿若不能成为人上人,她又没个儿子傍身,以后府里越发没人将她放在眼里了。
喜塔腊氏越想越怒,一时竟有些收不住嘴。
格雅再是有城府,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罢了,被喜塔腊氏一串串恶毒的话说得冷汗直冒。马佳氏几次想插嘴都被老太太狠狠的瞪回去了,老太太积威已久,不是马佳氏能抗衡的。
直到老太太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让喜塔腊氏住嘴,“二丫头虽然有些不识大体,好在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教导。大丫头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想要全身而退已不可能,为家族利益计,总不能让二丫头也牵扯进去。大丫头我已经下令禁足重新学习规矩,选秀之前不许出房门一步!大选之前,按照旧例,还有几场宴会给你们这些秀女一个展示自己、结交他人的机会,雅儿你要好好表现,切不可再多生事端。咱们家能否再度兴盛,能否重回本家,就全看你的了。”
马佳氏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知道自己所谋之事成了,便给女儿使了个眼色。
格雅心里一片火热,眼中也满是兴奋,当下欢声应承:“老太太请放下,孙女一定竭尽所能!”
格雅虽然不满老太太的偏心,不过她也知道,不管是选秀前关系的疏通,抑或是赐婚后在后院之中的争斗,都离不开家族的支持。可以说,女子和家族之间永远都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所以,哪怕是再不满,她也依然会为家族谋利,只有家族兴盛了,她往后在夫家的地位才能更加稳固。
老太太见状就知道格雅她是真的明白了,脸色越发好了几分,和马佳氏、格雅一起说笑起来,倒是有一番其乐融融的感觉。
与此同时,格桑却在屋里大肆渲泄她的愤怒、委屈和不甘,一件件绣品被撕剪开,一件件瓷器被砸成碎片,伴随着格桑的嘶吼,屋子里变的凌乱起来。
伺侯格桑的几个丫头劝也劝不住,拦更拦不下,只好在门外守着以防万一,又让腿脚利索的丫头到前面禀报。
老太太听闻格桑在屋里闹腾,脸色就沉了下来。原想让她闭门几月,到时候京中自有其他新鲜事儿发生,她那点子不入流的事也就没人盯着了,到时候选秀,平平稳稳的进入复选,再撂了牌子出宫,家里自会给她寻摸一桩好亲事。没想到她却一点也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老太太忽然觉得,放弃格桑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当下叹了口气,对格雅道:“你堂姐若是有你一半的聪慧、稳重,我也不用操这么多心了。”
格雅笑道:“堂姐这样才是享福的命呢,孙女这样的,也就一辈子劳心的份儿了。”
老太太道:“哪家后院不得操心?是个女人就离不了。二丫头将来若是……能照看大丫头几分,就是她得造化了。”
格雅眼神闪了闪,格桑都已经这样了,老太太还如此为她打算,还真是让人嫉妒阿!格雅淡淡一笑:“孙女就她一个亲近的姐姐,只要我有那个能力,自然会照应于她。”
老太太满意的点头,然后打发了喜塔腊氏去安抚格桑,她却不想,喜塔腊氏若是个拎得清的,又何至于教导出一个格桑来?
喜塔腊氏过去,先是心肝肉儿的搂着女儿,待见她没有受伤,才略略放下心来,只说:“你心里若是不自在,丫头们凭你怎么打骂消气都行,何苦这样,要是不小心伤到了自己,可让额娘怎么活?”
“额娘,我不要禁足!选秀前还有那么多场宴会,我若不能参加就无法表现自己,又如何能让贵人看中?额娘,你帮帮我,我不要禁足!”
喜塔腊氏脸上显出为难之色来,老太太在府里的权威可是不允许任何人挑战,老爷又是个极其孝顺的人,她如何敢反驳老太太的意思?只能劝解格桑,“乖女儿,要不咱们就选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吧,你要是进得阿哥府,额娘想要见你一面也难。”
“额娘你傻了?只要能进阿哥府,女儿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说,你在府里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咱们母女两个多见一面少见一面又有什么关系?”
喜塔腊氏听得女儿为她着想,心里也是极欣慰,只是……喜塔腊氏将老太太得决定说了。
“什么?竟然要让格雅取代我?”格桑一声尖叫:“额娘,我不服!女儿才应该是那个嫁入皇室的人!格雅那个丑八怪凭什么!?”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倒是小点儿声阿!”
被额娘捂住嘴,格桑的眼底是疯狂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