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着脸看向林玉珍,“没想到皇上护你至此。”
海棠抬起眼皮瞧了皇后一眼,瞅见她看向林玉珍的眼中全是怨恨,连掩示都不屑,心中摇了摇头,真不晓得这么些年,她是如何与南宫宓在作对的,竟然还能坐稳皇后之位这么多年。
皇上已经明着对她说过,这件事是他吩咐林玉珍做的,不管皇上说这句话是不是想要庇护林玉珍,作为皇后都不该再去说什么。而她倒好,抓住林玉珍便不放,明晓得皇上护着林玉珍护得厉害还如此。
或许人都是这样,越是说真话,便越是让人觉得是假的。或许皇后便是如此,皇上对她说,南宫宓那件事是他吩咐林玉珍做的,反而让皇后不相信。
其实皇后不信,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首先,南宫宓被打入冷宫来得突然,且理由不明。其次,在南宫宓打入冷宫的前很长一段时间,皇上几乎是夜夜都守在坤宁宫中,不曾宠幸过除了南宫宓以外的任何嫔妃。而且,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皇上对她都是不假以辞色,却突然向她解释南宫宓这件事是他吩咐林玉珍做的,她自然是不信了。
可皇上便就是要利用她的这个不信来为刘裕扫清太子这个障碍。而皇后却毫不知觉,只认为皇上就是处处的庇护于林玉珍,不待见她。
林玉珍眼见皇后脸上神色是越来越沉,大有不将她碎尸万段不解其心头之恨的架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林玉珍上前两步,与皇后之间只隔了不超过三步的距离,道:“娘娘如此有闲心在这里赏花赏景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出这次事件的真正凶手。到时候娘娘要是找不到,父皇可就真的一个恼怒,将娘娘手中掌管后宫的大权剥夺了。”
“你......!本宫倒真是小瞧了你,不紧将南宫贵妃害得打入了冷宫,还想陷害本宫。哼,本宫可不是南宫宓!”皇后讥讽的冷笑一声,头也仰了仰,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表情。
“娘娘说话可要三思而后行,如果母妃真是被我陷害,以父皇宠爱母妃的程度,娘娘认为父皇真会庇护于我?”林玉珍瞟了因为她的这话而脸色变了几变的皇后一眼,低低的浅笑一声,“珍儿先行告退。”
“王妃,您何必要去提醒皇后,既然皇上如此做,必定便要想将皇后一脉的势力打压下去。你这样公然的违抗皇上,怕是皇上知晓后......”艳娇回头去看了还站在原地的皇后一行人,转过头来,有些担忧,又有些感叹的说道。
海棠朝艳娇笑了笑,“王妃如此做,怕是在生皇上的气呢。连声招呼也不打便将王妃推了出来,如果不做点什么事反抗一下,那便不是王妃了。”
芜琴听了海棠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
今日刚听到这宫中的传言时,她们确实是愣了愣,不知如何是好。在林玉珍的提点下,很快便明白过来,都猜测出了这是皇上在背后搞的鬼。
皇上之所以这么做,便也是料定了林玉珍不会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来。听刘裕与他说了古树林与那京城的才女比赛后,他心中便自然而然的认为,林玉珍心底还是喜欢着刘裕的。而现在他是在为刘裕清理障碍,林玉珍受点委屈,那也是应该的。
然而,他只知这事情本应该如此,却不甚了解林玉珍这个人。林玉珍最讨厌的便是有人瞒着她,做什么事情。不管你是谁。
原本刘裕的隐瞒已经让林玉珍很是冷心,而皇上竟然又插了这样一脚,让林玉珍相信这其中刘裕没有参与都不可能。当下,对刘裕的心便又冷了一分。
皇上选的时机也巧,为了怕刘裕反对,特意将他支出了宫去办事,然后才行了此招。不晓得刘裕要是知晓后会不会直接喷血身亡?
芜琴笑完,看了一眼林玉珍,又才小声的哼哼道:“最可恶的便是那三皇子,竟然联合皇上一起来利用小姐。”
海棠与艳娇同时瞪了她一眼,芜琴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而现在身在宫外正在办事情的刘裕突然的后背一凉,心也是莫名的一慌,左右瞧了瞧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而且那暗中的护卫也并未有什么动静,摇了摇头,暗想大概是最近睡得不甚好,才会出现这等幻觉。
早先接了林玉珠出宫的刘恒与欧阳青两人也正坐在静王府中商量着这件事。欧阳青看着沉思不知做何想的刘恒,出声问道:“此事,你做何看法?可想到背后之人了?”
刘恒站起来,走到窗前,伸出推开窗,外面的冷风猛然吹来,面上一僵。看着院中那光秃秃,只待来年便会发芽开花的栀子花树,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