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南宫翎大将军待三皇子亲厚,而三皇子明里表现并不是想要争夺皇位的人,刘恒除了加倍的对待三皇子好些,希望他能在将来自个争夺皇位时帮助他一把外,别无他法。
但,他对林玉珍越发的好,是有目共睹。没了南宫翎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让他可以毫无顾虑的专心攻林平侯一家。
南宫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亲下令去除她良媛身份,且永为宫婢。并命南宫燕到林玉珍床前伺候,直至林玉珍伤愈。
再次入延曦宫,沧海桑田,物事人非。
初时,南宫燕纵有心计,也不过是单纯的想帮她一心喜欢的表哥,不顾表哥的反对,隐藏身份,作了宫婢,却并没料到一做宫婢,一生都得做宫婢。从大将军之女摇身变成宫婢是何容易之事,但再想摇回去,却是千难万难。
往事一幕幕在脑中划过,眉眼复杂的打量玉堂殿院中那亲手种下的栀子花树,初时,还能从表哥眼中看出心疼与情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却只有冷漠与陌生了呢。
原来,她在说林玉珍不过是表哥手中的一颗棋子子,心中又何尝不明白她自己又怎么不是一颗棋子呢。
如果她们的关系是一盘被操纵的棋局,那么,做为棋子的她们本不该有怨言的。可她,怎能没有怨言?她的出发点,只是想帮她所爱之人。
进得屋内,看着躺上床上也正望着她的林玉珍,心中微叹,两人在短暂的注视中,竟有了同病相怜之情。自嘲一笑,可不就是,她们所争也不过就是刘恒,然到头来她们可说是两败惧伤,谁也没有得到好处。
她失去了三皇子良媛的身份,而林玉珍,却伤重卧床。
这一刻,南宫燕福至心灵的对着林玉珍微微一笑。第一次,对她,她用了真诚之心。
挥手让芜琴等人退下,独留南宫燕一人。
“你不怕我再次害你,你现在受伤躺在床上,可不是我的对手了。”南宫燕微嘲,向林玉珍走去,最后坐到她的床沿,看着林玉珍道。
“你会吗?”林玉珍反问,“其实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听闻林玉珍的话,南宫燕冷笑,摇头说:“我们永远不可能是朋友。”
林玉珍点头表示赞同,脸色虽显苍白,但眉眼之间却清亮如初:“是,我们永远不可能是朋友。你是因为我才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能不恨我,已经出人意料了。”
“我怎能不恨你。”南宫燕否定林玉珍的话,定定的望着林玉珍:“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我?别不承认,我感觉得到,从初见我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到了。”
林玉珍将目光从南宫燕身上移开,移向窗外,秋更深了,树上的落叶差不多已经落完,偶有风吹过,荡起窗前轻纱微扬。
再次将目光落到南宫燕身上,“我自然恨你,就如你恨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