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授意?田蜜是真的疑惑了,按,内鬼一事,绝对是机密中的机密吧?宣衡都没对她,可初识的丞相却的事无巨细,这又是为什么?
她不由失笑道:“难道丞相大人以为,我一个初到京都的女子,能比您还容易查到真相?”
崔希衍但笑不语,他指了平静的冰面给田蜜看,少顷,手指一动,不知弹了个什么东西下去,那东西明明不大,却轻易破冰,溅起了许多冰花和水花来。
田蜜不由挑眉,暗道,丞相大人也是个深藏不露之人啊。
崔希衍指了指那处,笑着道:“这冰湖是京都,姑娘便是那颗石子。”
“姑娘是否初到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是百信大当家,坐拥下财富。”他唇角微扬,笑着道:“财富这东西,底下没有人不稀罕。姑娘有,还怕鱼儿不上钩吗?”
所以,是她是诱饵吗?可是,丞相大人就不问问诱饵愿不愿意吗?
见田蜜低眉不语。崔希衍眼里笑意浓重,他很是平和的笑道:“世子的安危,便仰仗姑娘了。”
田蜜看着崔希衍,只觉得他眼里的笑意一闪一闪的,晶亮得很。颇有那么几分刺眼,然而,她还真拿他没法,他们都吃定了她。
宣衡那个家伙,可是在与她出双入对后才离去的,这稍一打听,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再否认,就矫情了。
几不可见的为自己哀叹了下,田蜜眼里寒光闪闪,唇角却是微微含笑。问让她糟心的那人:“那丞相大人以为,女该如何钓这鱼呢?”
崔希衍笑意更深了,却只道:“姑娘何须特意做什么?自有愿者上钩。”
这叫什么话?怎么有种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的感觉呢?
崔希衍看起来像是挺随和的人,但是,她为嘛会觉得这人很奸诈呢?
她似笑非笑道:“大人就如此相信女?”
“本官过了。”崔希衍眼里笑意深深,厚颜无耻的奉承道:“姑娘非同寻常,世子在沙场杀敌,姑娘虽不能与他并驾齐驱,但亦可以另一种形式与他并肩战斗。本官相信以姑娘的能力,定能不辱使命。”
使命个鬼啊。她又不捧朝廷的金饭碗,就因为某人,白白掏了钱还要出力。
某人欠她的,真心只能用一辈子来还啊。
“我会注意的。”这便是答应了。
田蜜真心觉得不应该和这个看起来好话的丞相太多的话。是以,她无奈的道:“现在可以军需之事了吧?”
“还请姑娘移步,其他人已经到了。”崔希衍起身,解释道:“请姑娘来时,便请了本官的同僚与姑娘的同伴,现在。他们应该都在议事厅里。”
崔希衍一直在笑,不是那种淡若轻烟的笑,而是饶有趣味的,好像田蜜大大地娱乐了他似得。
田蜜被人算计了一把,自不愿与人同行,她故意落后两步,走在田川身旁,用那双大的出奇的眼睛,笑意吟吟的看着他,看得他垂下了脑袋。
宣衡不,田川也不报,这两家伙,好得很呐。
崔希衍见此,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可是记得很清楚,新任的探花郎,年纪虽,却是个沉着冷漠的性子,对谁都爱理不理,唯独在她姐姐面前,却像是嗫嚅呐呐的子,真是有趣。
随田蜜上京的有严明袁华张老板等人,三当家严明在京都青云有个大当家,袁华的生意早在一年前就做到京都,张老板因着为军队提供医用药材,也是个重要人物,所以跟了来。
丞相崔希衍带领的官吏,大多隶属户部,万有生现也在户部当值,而阿潜,则是因为其曾任职督审司,后又任待御史,便于行使监督之责,遂在其列。
捐赠此事,自古以来都是随捐赠者的心意,是以,双方并非在讨价还价,而是在商定交割细节以及运送分配等事,没什么太大的矛盾,谈得还算顺畅。
待商定妥当,已是好几日后的事,朝廷为表郑重,还特意招她上朝听旨。
田蜜知道,上朝听旨不止是对他们的褒奖,最主要的,这是做给下人看的,这不仅仅表现出皇帝的气度,还在:看啊,青州都捐了,你们还不表示表示?
她都清楚,也都坦然接受,因为,在与丞相交谈时,她还提到了一件事——是条件也好,什么都好,反正,她出了钱又要出力,甭管她是为了谁,总归是朝廷受益,即便是朝廷,也得有所表示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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