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点头,期待地看向田蜜。
这么看着她,她亚历山大呐。
田蜜默默顿住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做个诚实的好孩子,便很光棍地道:“我确实有路子,不过,对方目前规模太小,又没本钱扩张,还不成气候。这次的蛇皮,都是人家十几年来积攒下来的,这才够量。卖给我们过后,也没什么库存了。”好在上次和袁华交谈时,袁华把自个儿家底一股脑的向她倒了,她才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田蜜想到这里,皱了皱眉头。在杨柳村时,她和袁华说养蛇基地的事说得很是来劲,可是他们各自一冷静,便能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一资金。
这确实是一个好项目,可他们却连启动资金都没有。这次的蛇皮确实能赚一笔钱,却还远远不够。
从哪里能弄到钱呢?这里没有银行,没有专业投资团队,没有证券交易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田蜜真是愁上了。
张老板听后,也叹息了一把,但想到目前蛇皮问题解决了,还是很高兴。
他自然知道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便随口说道:“这样啊,那先把蛇皮的事情谈妥了,其他的,等那边什么时候有了,再说吧。”
“这样也好,那人家住杨柳村,你们到那儿一打听蛇娃,便能找到他了。”田蜜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补充道:“那人是我朋友,东家给点薄面,价钱好好商量。”“这个你放心。”张老板一口答应。
田蜜便放下心,趁着这个机会,坐正身姿,认真地道:“东家,这些天来我仔细翻过药坊的各项资料。因此,在有些方面,我有些浅见。”“哦?愿闻其详。”一听田蜜又有主意了,张老板立马放下碗筷,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其他人也都停下来,看向田蜜。
田蜜并不惧目光的注视,她微微一笑,很自然地道:“首先,我建议我们换个地方,把坊子从宽大街这种中心地带,搬到外围去。毕竟,我们不是零售商铺,并不需要这么抢眼的地段来招揽客源。”这一点,是她第一次跨入得隆的大门,就想到了的。
得隆明明是个制药作坊,〖药〗品并不直接销售给老百姓,却把那么大一个坊子建在黄金地段,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嘛?
“为什么啊?”张老板就纳闷了,眉头紧皱着,连摇头带摆手地道:“不行不行,搬到别处不是还得交租金吗?姑娘你还是做帐房的,焉不知这会抬高成本?我这大院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用多大的地方都不hua钱。”
其他人也都跟着摇头,想不明白这个刚看起来还挺聪明的一个小姑娘,这会儿怎么就这么糊涂了?有自家不hua钱的不用,偏偏要hua钱去租别人家的。
面对众人的质疑,田蜜并没有退缩,她双眼澄澈明亮,唇边笑意不改,徐徐扫视了在场众位一眼,很是镇定地问道:“众位都知道成本是什么意思,那众位可知道显成本和隐成本又分别是什么意思?”“显成本和隐成本?”众人相视一眼,纷纷摇头,看向她,问道:“什么东西啊?听都没听说过。
田蜜莞尔一笑,双手交叠,平稳地压在桌面上。她身高不足,气势却有余,看向他们,条理清晰地说道:“简单的说,我们租别人的铺子要钱吧?给伙计们发工钱要钱吧?这些我们这些实际的支出,就是显成本。那么,同样的道理,既然我们租别人的房子要hua钱,那我们使用了自几的东西,难道不应该得到相应报酬吗?不同的是,这个时候,我们是自己给自己付租金。所以,这笔钱就应该计入成本中。因这笔支出不像显成本那样明显,我们就叫它隐成本。”
“东家,中心地带的租金有多高,想必您很清楚吧?那么您算算,我们每年要付给自己多少租金?而这笔钱,理应算作我们怕支出。”田蜜用筷子沾水,在桌面上两笔画出个t形账户,在借贷两方分别记上数额,指给他们看。
她停了会儿,让他们去思考,感觉差不多了,才接着道:“而如果娄们搬出去,把地方让给别人,别人是否该付我们同等的价钱?不同的是,这,算我们的收入。”“我们租下县边缘地带的屋子,同等大小,却连这里的一半租金都用不到。”这话是张老板接的,他已经反映过来了,恍然大悟地道:“自己房子租出去的租金收入,减去租别人房子支付的租金,我们可能净赚一半有余呐!”
他懊恼地敲敲脑袋,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姑娘妙算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先前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是啊,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明白过来。”其他人也相继顿悟,纷纷点头称赞,到底人家是专门做帐房的,想得就是跟他们不一样。
这一个下午,虽有那消息灵通的,将这姑娘在竞卖宴上如何大杀四方说得绘声绘色,但他们见到锋,毕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心里头,难免会产生怀疑,主观上,也难以对号入座。
直到现在,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们才终于认同,这姑娘人虽小,本事却不小,值得东家看重,也值得他们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