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客人,她坐我身上,灵活得扭动着自己的腰肢。我看着头顶上的镜子,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一览无余。
为什么就找我了?
因为,你很象我认识的一个人,我笑。
是你女朋友吗?她娇喘着问我。
不算是,因为,她说她不喜欢我,我突然有点难过。我想起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找安小爱离开后的一丝气息。我留不住她,很多事情,就象手里的沙一样,握得越紧,越抓不住。
我跑路的那天,就只告诉了安小爱一个人。她在打麻将,我对她说:等你胡第一手牌。半个小时后,她胡了,我就撑着伞,闯入了外面的大雨里。
我给安小爱发了条短信:走了,很远。然后直接关了机,拿下电板,取了卡。
事发的一个星期前,没任何预兆。我在房间等安小爱,她说她就来,可门铃响时,却不是她。
对方亮出身份,示意我跟他们走。我就笑,说:我想上洗手间。然后坐马桶上,抽着烟,冥思苦想着。
没关门,在干部的视线范围。我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也没想到会是这么突然。x哥告诉过我,少用自己身份证上网,开房,警方只要对你采取布控,就能轻而易举找到人。
冲完马桶出来后,有个干部饶有兴趣的在看我电脑上的聊天记录,一边笑着问:在等人?
我笑,是啊。然后给安小爱留言:别来了,我有事,要出去。
接着拿了几包烟给干部,我说:我跟你们走,不会跑,别让我难堪。
因为我怕出去时,撞到安小爱。
干部们就笑了笑,把手铐放回包里。然后跟熟人一样下了楼,退了房,再上了外面的车。
手机只关了一会,一小会。我发现去的地方,是张队的辖管。我就笑着告诉了干部,他们就给我了我电话。
我打给张队:老板,到了你的地盘,给我安排烟和水了?
他问我来干嘛。
我笑着就把事情说了,他电话那边连声日我。
录完口供,我直接进留置室。值班领导要收我身上的东西,旁边干部就在他耳边低语了会,于是就让我都带了,但不许用打火机,表示要抽烟,他可以为我点火。
我是一个人关的一间,平常是属于女群众的,那天居然没人。我实在不想太闹。而且我要打电话跟外面联系。
可对着墙上的摄像头,我有点无奈,因为没人和我说话。
洗脑哥本约我吃晚饭,电话过来后,我就笑嘻嘻说了自己情况,他跑过来,兜了一塑料袋的烟,水,和槟榔。值班领导过来翻了翻看,怕矿泉水瓶里装的是汽油。洗脑哥就笑着塞了两包烟给他,麻烦里面多照顾我。
威威过来过,只丢了个充电器。我说这事只能张队救我,威威就挤眉弄眼走的。
七七看我时,眼神有点哀怨,递我部手机,以防备用。说:你是缓刑,事情不好办。我隔着铁栏杆抱了抱她,笑着说会没事。
值班领导给我点了蚊香,因为我老要抽烟,他上下来回的跑着送打火机,是真不方便。
然后,我只给张队电话和短信,发表着壮志未酬身先死之类的感慨。凌晨一二点,我还在喋喋不休时。他终于怒了:再吵,马上就送你去看守所。
我顿时素然无味。一个人叼着烟,在无人的通铺上晃过来走过去。
凌晨四点,外面一阵吵闹,又关进来一个。我踮起脚尖望眼欲穿,值班领导接过我递的烟,笑着:安排进来陪你说话?
我就象见着亲人一样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