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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七章
管乐瑶撇着嘴,不情不愿地走了,舒梓谦也委屈地眨了眨眼,即使他不完全懂秦臻的意思,但是再怎么样,他还是能听懂一些,并且可以分辨出来,秦臻不喜欢他,很不喜欢,整个贺家,她是最不喜欢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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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府。
金秋的阳光灿烂异常,空气中散发着花的香,被成为“花园国家”的a国,跟其他国家相比,还是有着独属秋季的缤纷色彩。
兰若水端着茶杯,抿了口茶,目光望向了落地窗外。
一个晚上没有睡好,昨天的事情震撼太大,而牵扯的都是跟她最为亲近的人。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欣赏沈之漾,也喜欢舒梓乔。那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是母女呢?又怎么可能发生那些在电视剧才可能出现的事情来?若是梓乔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若说是假的,那么,她怎么可能会凭空编排出那样的事情?
抬腕看了看表,已将近八时。她约了裴力和沈之漾,也是时候到了。原本是要约所有相关人一起过来的,但被贺一格拒绝了。电话里,他声音冷绝,说不想让自己的太太再受什么刺激,也不想让她再见到沈之漾。
他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可是作为他的外婆,她还是了解他的。原本她也没有想做什么和事老,而贺一格的介入,怕是谁做和事佬都做不成了。这件事情,绝对不会那么容易结束;且不说沈之漾的国民形象,怕是要保住总理夫人这个位置,都有点难吧……
虽然这些年来,裴力对她疼爱有加。依着她对裴力的了解,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还是会尽力去保护的。只是证据若是属实,怕是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而站在她总统夫人的层面上,一个视人命为草芥,心如蛇蝎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站在总理夫人的高位上。
花丛中穿过沈之漾和裴力的身影,兰若水眯了眯眼,如果说梓乔说的都是真的,面对着一个对自己的外孙媳妇怀着迫*害之心的人,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和什么样的脸色去对待。
“夫人。”
走进会客厅,先开口的是裴力,沈之漾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少,红肿的眼睛一看就是一晚上没有睡好。兰若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坐。”
兰若水静静地品了口茶,抬眸望着裴力:“今天你说要给我一个交代,所以我一大早地就起来了,等着你给我陈述事实。”
静。
“裴力,今天让你们来,不是为了就这么坐着的。你们这么沉默,是为曾经做过的事情忏悔吗?那么,舒梓乔说的话都是真的?作为她的母亲,你用五十万把她给卖了,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在多年之后重逢,你还处心积虑地想要陷害她,甚至为了让她做不成贺家的媳妇,不惜耍计谋让她不孕?这些,都是铁铮铮的事实?”
兰若水说得有些激动,看着沈之漾盈盈的泪眼,她一下子站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你这是谋害皇室的子孙!沈之漾,你该当何罪!”
“不……”裴力站起身来,“夫人,你别激动。之漾为什么会对梓乔做这些,是不是有难言之隐,梓乔那个时候还是个孩子,记忆上未免有失偏颇……再说了,之漾并不是梓乔的亲生母亲,dna报告很快就会出来,证明这一点。”
“亲子鉴定的结果究竟是什么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为什么会有人处心积虑的谋害皇族后裔!沈之漾,我不管你因为什么做这些,但是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梓乔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是皇室血统。那是贺家的孩子,也是a国皇族的孩子,你谋害得起吗!”
“夫人……”沈漾泣不成声地跪在地上,“夫人……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虽然我把她卖到苏家是事实,可是,那是有苦衷的……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也只能照着她亲生父亲的意思去做……舒梓乔恨我,是因为她一直把我当成了她的亲生母亲啊……”
“所以,舒梓乔的话还是真的,你真的把她给卖了?”
“夫人……”
“我不想听你有什么苦衷,这都不重要。就当你不是她亲生母亲好了,就当你有苦衷好了,那现在呢?时隔那么多年,你的苦衷在哪里?你又怎么能对梓乔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你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法做一个母亲,那是多大的伤害吗!”
沈漾的身子猛地一震,有种痛,入骨髓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开始紧窒起来,是啊,无法做一个母亲,是对女人最大的伤害。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在同情舒梓乔这样的伤害,那么她呢?她的伤害,谁来弥补?
“夫人,这件事情跟之漾无关,是梓乔误会了。”裴力扶起沈漾的身子,一个晚上彻夜未眠,也不是不痛心的。他从来不知道她会有这样的过去,在他心底,她一直是个美丽善良的女人,有很多时候,他都在暗暗庆幸,上天给了他这样一个完美的妻子,他觉得那样幸福。可昨天发生的一切,无疑打碎了他的梦,他没有办法想象她近乎完美的妻子,怎么会如同舒梓乔口中那般不堪卑劣……
但至少这件事情跟她无关,多少也是对自己的劝慰,牵扯上了秦臻,原本陷入困境的事情,会渐渐明朗化。因为秦臻身份特殊,纵然沈之漾有千错万错,错不及秦臻,那么,真要处置的话,也会轻一点。
“为什么就误会她,不误会别人?裴力,就算要为你太太开脱,你也要尊重客观事实。这件事情除了她有这样的胆量和动机,还有谁会有?就算有这样的胆量,都不想着被揭穿的后果吗?”
兰若水说得声色俱厉,裴力安静地望着她:“夫人,我尊重客观事实,这件事确实与之漾无关。但我说出那个人,是不是无论是谁,你都会秉公执法?不顾念一丝一毫的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