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梓乔错愕地睁大了眼睛,贺一格一把拉起她:“你就别狡辩了,我刚刚看到温度表,你把温水调到了冷水!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女人!”
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他盯着温度表看了几次,才真正确定,那是冷水的温度。
难怪乎,一走出来就打了个喷嚏,脸色还不太好。
“为什么用冷水?”
舒梓乔避开他逼人的目光,想了一会儿才道:“这种季节,我都是用冷水洗的,习惯了就好。”
贺一格无语地看着她,她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女人!事实上,她的身体很好吗?是谁会发烧到一身是汗?是谁好端端的都会晕倒?她以为自己是铜筋铁骨,事实也不过是需要保护的女人!
“把药吃了。”
粉色的药片塞到手心,水杯也被送到唇边,男人黑曜石般的眸子凝视着总是清冷淡定的小脸,“动作快,我可不想回南山城被爷爷教训,到时候又让我送姜汤。”
南山城?舒梓乔疑惑地看着他:“要回南山城了吗?”
贺一格没有回答,只朝着她努努嘴,示意她快点把药吃下去。
看着她把药片吞下,他才缓声道:“我问过林姨了,郝姨的眼睛复原没有问题,明天就可以拆纱布了。等郝姨拆了纱布,我们就回南山城,心脏的手术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再做,不急,也让郝姨在这里散散心。林姨那边,会照顾得很好。”
舒梓乔点点头,其实是感激的,如果不是他,郝姨得不到这么好的照顾,她也没有能力让她得到那么好的治疗。如果回南山城,一切将会很快打回原形,因为那里没有裴允儿,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一桩,不是吗?
*榻的位置一重,是他躺到了*上,有种心跳失控的感觉,伴随着莫名的酸涩,虽然舒梓乔一直一直地在数绵羊,可都是无法集中注意力,有张脸在脑海了一直闪现,乱了心的节奏。
***
确实是在郝姨拆完纱布才准备离开。
但贺一格在临行前,竟把她带到了总统府。总统秦陵和他的夫人兰若水都是很亲切的人,所以总统府虽然比总理府威严,但对于舒梓乔来说,还是更有亲切感。
跟贺一格走进的是一所棕色的建筑,带些欧式的风格,旁边绿树红花,色调明朗,人的心情跟着就愉悦了几分。
来总统府,用兰若水的话来说是来吃顿家常饭。
也是,虽然贵为总统,但也是父亲,也是兄长,也是祖父,也是外祖父,权力之外,他也是平常人。
舒梓乔跟着兰若水一起进了厨房,两个女人很快张罗出简单的六菜一汤,香味在餐厅里弥漫。
贺一格正在跟秦陵下棋,目光却是不时地望着来回忙碌的舒梓乔,她围着浅蓝碎花的围裙,来来回回的,像极了一个小媳妇。
嘴角轻勾,秦陵却是一声喝:“将军!一格,你输了!”随即大笑起来。
“外公的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是吗?”秦陵眨了眨眼,孩子似的笑道,“不是有人有所分心吗?”
“笑什么这么开心?一格,快去看看李会长来了没有?来了就可以开饭了!”
“已经到了。”一道浑厚的声音在门前响起,正是李胜义站在了门前,他是a国的商务会长,同时也是秦陵的至交。
“不是说要带我去见那位姑娘吗?人呢?”李胜义有些激动地环视四周,兰若水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着什么急,告诉你找到了就是找到了,看看你,非得直接从欧洲飞回来!你看……是这位姑娘吗?”
舒梓乔被兰若水拉出,有些莫名其妙,兰若水放下手中的碟子,又拉着舒梓乔朝李胜义走近几步:“是不是这个姑娘?那天在南山城救你的,是不是她?”
救?舒梓乔眨了眨眼,李胜义却是走到了舒梓乔面前,上上下下地将她打量了个遍。末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舒梓乔吓了一大跳,贺一格也吃惊地起身走到了舒梓乔旁边,李胜义他自然从小就熟悉的,可是这是怎么回事,舒梓乔跟他怎么又会扯上什么关系?
“姑娘的救命之恩,请受李某三拜。”
“别……”舒梓乔想要扶住他,他却是动作迅速,只听“咚咚咚”三下,李胜义才起身,“姑娘,你忘记我了吗?在南山城的时候,我老毛病发作,是你救了我,当时旁边还有一位先生。”
“……”
“不记得了吗?那位先生还给你一块手帕,如果不是你……我怕是现在已经身赴黄泉了!”
说到手帕,舒梓乔顿时想起来了,是那次跟卓洲寒一起救的男人,当时救人心切,也没有注意他是长什么样子的,就是眼前的男人吗?
“想起来了吧?”李胜义看着她的神色,呼了口气,“我后来到处找,因为没有问你的电话姓名,所以怎么都找不到。回国之后,我还跟总统先生提过这件事,以为再也找不着了。没想到前些日子看报纸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你!我当时正在欧洲旅行,所以马上给总统先生打电话,但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我也不敢凭一张照片就确认。但今天我看到了,果然是姑娘你啊!一格……没想到她竟然是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