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锦眨了眨眼,道,“姑娘,真不是您提议的?可现在府里已经传遍了啊……”
木婉薇满心的无奈,深觉又受了安庆王妃的算计。
把司徒静许给江枫,定是安庆王妃早就做好的打算。可安庆王妃自己不说,偏偏要把自己叫去,云里雾里绕上一会,再推到自己的身上……
放在眼前的饭菜,木婉薇再用不下一口。她强忍着心中的烦躁把面前的一般羹汤喝下去后,让青梅和幽棠把席面撤了。
秋锦劝了两句没用后,出去把芍药叫进来了。
芍药却不是来劝木婉薇吃东西的,而是端了碗药进来。她把盛着温度适宜的白玉碗往木婉薇的面前一放,笑得堪比盛开的芍药花,“姑娘,把这补身子的药喝了吧。”
木婉薇捏着鼻子把药喝下,嫌苦的又盛了碗羹汤喝。自芍药到她身边儿后,这苦药汁子一天两遍就没断过。
她问芍药这补身的药何时停,芍药回答的简单,什么时候有了孕,什么时候断。
听了那话,木婉薇心中大约有数了。这药,大概是那种易于做胎的,眼下她正想着早些有孕躲麻烦,所以喝得也痛快。
丫鬟们收拾席面,木婉薇便去沐浴了。等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卧房时,江顼已是坐在如意圆桌前喝茶了。
只是神色不怎么好,一脸阴郁的正在想事情。
木婉薇知道江顼近来早出晚归的正在忙太子朱佶的事,也便没过去吵他。转身坐到妆台前,让樱桃继续给她拧头发。
刚用银头簪子从脂粉盒子里挑了粉放在手心上,便觉得樱桃给自己拧头发的力道变大了。抬头瞄了眼妆镜,站在自己身后拿着棉帕子的人成了江顼。
把粉抹到两颊上后,木婉薇把江顼手里的棉帕子接过来,道了句自己来。到底不是侍候人的人,江顼的力道她有些受不住。
江顼却没走,抬手握住木婉薇的双肩,长叹一声后,问了句,“是你,提议将静儿许给江枫的?”
木婉薇一愣,回过头去看江顼,皱眉问道,“你也信这话?”
江顼将木婉薇脸颊没均的香粉抹匀,在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没答反问道,“你只回答是,还是不是?”
那抹笑,木婉薇觉得异常的疏离。
她转过身子不再看江顼,抓起梳子一边梳剪不断又乱的三千青丝,一边淡淡的道了句,“不是。我知道你心里有她,所以提议母亲把她给你做侧妃……”
“司徒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做侧室……”江顼慢悠悠的,拉长了声音道了句。
木婉薇手中的梳子攥紧了,缓缓转过身子面对江顼。低着头思虑许久,出声问道,“江顼,你想怎么做?是随便找个理由休了我,还是我自请下堂给你表妹让位?”木婉薇抬头看了眼江顼,强忍着心底的委屈笑了下,“还是我自请下堂吧,反正我心中没你,你心中有着她,拖上一年,两年,三年,也是这个结果……好在,我们还没有孩子……”
说着把梳子放到妆台上,绕过江顼走到屏风后隔断里,脱去身上湿了的寝衣。
木婉薇终是明白安庆王妃为何把那句话推到自己身上了,她和江顼之间这薄薄的感情,哪抵得上江顼和司徒静青梅竹马十几年的?
自己一句话把江顼的心上人推别人怀里去了,江顼不恨死自己就怪了!
江顼跟了过去,看着眼前欺霜塞雪的玉肤,问了句,“你心里真没我?一点也没有?”
把绣了鸳鸯戏水的红肚兜捂在胸上,木婉薇抿着嘴摇头。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反正都这样了,弃妇下堂而已。就是新婚三月就被弃,心中有些不甘……
可又不是她愿意嫁的,明明是江顼骗她。想着这三个月来和江顼相处的情形,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江顼忍着笑意凑上前去看,木婉薇一转身把头扭过去了。
因泪眼模糊看不清,木婉薇系了几次才把那两根绸带紧紧的系在了一起,力道大的,就和给心打了个死结一样。
在木婉薇抬手要拿件干净的寝衣换上时,江顼却用手指勾住了她后腰的肚兜带,轻晃了两下后,挑眉问道,“你就不问问我心里有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