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王氏不会给她脸子看,可对着一个比自己大不了的人叫母亲,到底是有些别扭。
对于这点,木婉薇就极为佩服木婉月。除了认母那日木婉月对小王氏叫了声母亲外,其余的时候,皆是用‘咳’代替。
想搭话了,拿着帕子一捂嘴,‘咳,我觉得这事吧……’。不高兴了,脸一扭,‘咳,我回去侍候老太太用茶了。’
木婉月每次一‘咳’,小王氏的脸色都要变上三变。
木婉月是木老夫人的心尖尖,小王氏说不起,骂不起,打不起。再大的气也只能忍着,转了头再给姨娘们脸子看。
小肖氏虽然长着一副狐媚样儿,又惯会捂着肚子喊痛,可说上两句难听的,她倒也不会顶嘴。
大肖氏就不同了,嗓门山大,稍受了两句难听的,就能坐到潇潇院的门口嚎上半日,拦都拦不住。
至于田姨娘,小王氏倒是想给她脸子看,可人家田姨娘却看不到。
做为新进门的媳妇,小王氏要留在府中侍候木老夫人立规矩,田姨娘随着木大老爷在任上侍候着呢。一个月只能见两次,小王氏说话的音稍大一点,木大老爷立马将田姨娘护起来了。
这些明里暗里的较量以是让人落不下眼,再加上玉姐儿抄了半年的经后学会了笑里藏刀,木婉薇就更加不愿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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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老侯爷出门寻炼丹的原料,一走就是两个月。当他回转侯府时,木婉柔姐妹已经过了二选,随着三百秀女住在皇宫中的储秀宫里,等待最后的终审。
木婉薇在木老侯爷回来的当日便被叫到了后山的炼丹房里。对照着古书查看木老侯爷费了大力气寻回来的金石药材。
在看到两株难得的天山雪莲后,木婉薇忍不住抱着木老侯爷的脖子撒娇,,“祖父祖父,我早就想炼寒玉雪莲丹了,那丹药里别的药材都好寻,只一味天山雪莲极其难得。祖父,把这两株舍了我吧,我炼成后都送祖父吃,让祖父年轻上十岁。”
木老侯爷却连连摇头,说什么也不同意,“不行不行,那两株雪莲是用来炼金丹的。给了你炼素丹,岂不是糟蹋了?”
木婉薇心中暗道,金丹炼不成不是更糟蹋。可她不敢说出口,只跟在木老侯爷的身后做小狗状,就差在后面安个狗尾巴摇一摇了。
木老侯爷被烦得不行,想发火又气不起来。最终答应舍给木婉薇一株,不过却有条件。他指着炼丹室旁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道,“你不是正在研究医书吗?把那个人救活,天山雪莲我就分给你一株。若是救不活,别说雪莲,以后后山你也别来了。”
木婉薇闻言往杂物间里送目,见地上除了一堆黑色的破布外别无他物。木老侯爷让她走近了看,她才猛然发现,原来那堆破布就是个人,而且,还是个要死透,出气多进气少的男人。
木婉薇将脑门顶在木老侯爷的手臂上乱蹭,跳脚抱怨,“祖父,那是外男,你竟让你孙女给外男医治。这要是传出去,孙女不用活了,寻条麻绳往树上一吊……”
“胡闹!”木老侯爷板了脸,怒声喝道,“你个堂堂的大家闺秀,侯府嫡女,学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下作手段。再让我听到这话,非打折你的腿!”
木婉薇被吼得一哆嗦,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转。
一眨眼,噼里啪啦的就掉下来了。
木老侯爷心软了,蹲下来好言相哄,还主动让木婉薇去揪他的胡子。木婉薇可怜兮兮的问,“我不揪你胡子,你能不能把,把天山雪莲给我一株?”
对这事,木老侯爷丝毫没有让步,立场坚定的道,“反正人是交与你了,他要是活了,你就继续来这儿同祖父炼丹。他要是死了,你就日日随妈妈们去学刺绣练女红吧。”
木婉薇小脚一跺,“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