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求不求的,你想说什么便直说。”镇国公夫人展颜笑了,“只要舅母能做到的,都答应。”
木婉薇微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当初回侯府时匆忙,未曾和师傅告别。这大半年来,我没有一日不在心中记挂着的,这事实在是做的欠妥帖。”
其实木婉薇想说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来着,可想着这换镇国公夫人定是不爱听,便咽下去了。
镇国公夫人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道,“不是什么大事,等我同你舅父说一声。”
木婉薇点头,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当日晚上,镇国公便将木婉薇叫到了他的书房内,问了木婉薇的想法。
木婉薇拘禁的坐在一把漆红太师椅上,将与镇国公夫人说的话又说了遍,最后又加上了几句,“在府时我便总记挂着回去一次,可老太太和,和我父亲知道后是定不会允许的。如今在舅父这里,便想请舅父做了这个主。”
“小事而已。”镇国公没坐着,而是背着手看挂在西墙上的一把宝剑,“婉薇,你在道观中修行十年,可是学到了些什么?”
木婉薇抬头瞄了眼镇国公的背景,轻声细语的回道,“最初几年小,也学不得什么。师傅虽是观主,会的也只是道家经文。后来观中来了位了尘仙姑,学问极好。她将我视为亲女,教我习了几年字。道家的经文,我大多是背得通的。只是回到侯府后,便只学《女论语》《女儿经》这些了。”
“可曾学过炼丹?”镇国公回过身,直视木婉薇笑道,“道家,不是都炼丹的吗?”
木婉薇微微点头,“学过的,回侯府前我跟着师傅已是能炼出清心丹。师傅说我头脑还算灵动,再精心学上几年定会小有进步的……”
镇国公微眯上眼睛,脸上看不清喜怒,只将拳头捶在书案上,咬牙道,“可惜了!”
木婉薇心中一颤,忙抬头对镇国公解释,“舅父,我知修道之人的名声并不好,甚至会被称为妖道。可,那些一心修行的姐妹,当真要比世俗之人纯朴得多。”
越是辩解越是无力,最后木婉薇低下头,亦是长叹一声,有些落寞的道,“若舅父觉得不回去的好,那婉薇便不回去好了。”
“舅父不是那个意思。”镇国公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对木婉薇笑道,“薇儿,你想哪一日回去?我让你舅母帮你安排了随行之人,是否还要住上两日?又要带些什么东西?”
木婉薇双眸一亮,明媚的笑了,“舅父,您同意了。”
镇国公连连点头,弯下腰轻捏木婉薇的脸蛋,道,“薇儿,你笑起来同你娘一样好看。她小时淘气,比不得你懂事听话,每当惹了祸事后只这样对我一笑,我就舍不得生她的气了……”
木婉薇也捏了两下自己的脸蛋,歪了头问道,“舅父,我同母亲,长得像吗?”
“眼睛,你只眼睛同你母亲,一模一样。”镇国公站直了身子,走回到书案后又随口问道,“薇儿,你母亲可是给你留下了什么东西?”
柳氏只留给木婉薇一块玉佩,木婉薇贴身戴了十年。听到镇国问公,她便将那玉佩摘下来递了过去。
镇国公拿到手中看了细好一会,最后又还给了木婉薇,背过身去叹道,“你母亲一直觉得对不住你……留了念想就好,留了念想就好。你是懂事的孩子,万不要怪她……”
木婉薇将玉佩握在手心,鼻子变得酸酸的。她刚想再说什么,镇国公挥了两下手让她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