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送的,还真是……
只有跟亲近的人,才会想到什么送什么。
周佳瑶笑了笑,让桃儿把东西收起来,记在单子上。
礼尚往来嘛!
到了傍晚时分,周佳瑶接到消息,说是江氏带着人出了府门,急匆匆的,像是要去见什么人似的。
“派人盯紧了。”
红衣只道:“您放心,史家兄弟亲自出马,一定会有所收获的。”史家兄弟俩心思缜密,功夫也不弱,特别是兄弟俩还擅长乔装改扮,盯起梢来自然事半功倍。
周佳瑶点了点头,他们办事,自己是放心的。
不多时,消息传回。
史家兄弟送进来一个地宅,江氏带着人去了一座民宅,那宅子颇为气派,想来也是大户人家的产业。
两兄弟特意查了查,没想到户主居然是一个南方的商人。
南方的商人?
周佳瑶捏着那张纸条,暗暗思忖着,江氏的娘家确实是南方的,可是财力一般。若说在汴京城买宅子,也是买得起的,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江氏的娘家在京城置产啊!
她捏着手里的纸条,暗想难道自己冤枉了江氏?
“再去查查,看这宅子里住的是什么人。”
红衣恭敬的退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史家兄弟装扮成一个挑着担子走街窜巷的货郎,专门在那宅子附近的后巷里转悠。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某一天的下午,那座宅子的后门被人打开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走了出来,招手道:“货郎!”
周佳瑶放下手里的资料,轻声道:“真是没想到啊!”
事实摆在眼前,她即便再不情愿,也得认。
周佳梦……
想不到你再次出现,居然是用这种方式。
而且,她居然抱上了冯耀宗的大腿!
真是想不到啊!
周佳瑶把手里的信递给红衣,问她:“你瞧着,这个周佳梦改名换姓的目的是什么?”
红衣将信接过来,飞快的看了几眼,方才带着几分怒气的回道:“还能是什么,肯定是憋着坏,想要对付您呢!”冯家本来就跟夫人不对付,周佳梦又是夫人的旧仇家,这两个人凑到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不错,肯定是这个用意。只不过,他们想从哪里下手呢?”
红衣不擅长想这些问题,有些茫然的摇了摇,想了想,又道:“要不,您给老夫人写封信?”
她说的是宋氏。
周佳瑶笑了一声,道:“暂时还用不着,祖母那边,过一阵子再说也是一样的。你把东西放下,下去吧!”
红衣应了,问道:“那监视周佳梦和江氏的人,可用撤回来?”
“先撤回来。”冯耀宗可是个不简单的人,万一被他发现了,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打草惊蛇,最不可取。
“再派史家兄弟去几次,货郎一下子就消失了,太不寻常了。嗯,就说最近家里媳妇要生孩子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去了。”
红衣的嘴角动了一下,点头,转身去通知史家兄弟,那个,你俩的媳妇要生小孩儿了。
桃儿看得出来,周佳瑶心情不佳,她悄悄的退了出去,将院子里的人都撵了。
周佳瑶喝了一口茶,大脑飞快的运转起来。
冯家与世子的仇怨是无解的。
周佳梦恨自己入骨,一旦攀上冯家,这股恨意只怕会更浓烈。
先前她消失的那般奇怪,好像上了天,入了地,再也不会出现了似的。
结果,哼~
藏得那么深,想来她现在已经是冯耀宗手里颇为重要的一枚棋子了。
棋子!
冯耀宗想把这枚棋子摆在哪里呢?
美人计?
周佳梦长得还算不错,若是细心收拾收拾,再好好板板性子,学个琴棋书画啥的,应该也能唬人。
风月场所。
不知道为什么,周佳瑶脑袋里突然闪出这几个字~
风月场所,是男人挥金如土的销金窟,同样也是收集消息的好地方。
周佳梦恨不能置她于死地,若是……
引蛇出洞?
周佳瑶笑了笑,一个计划在她心中慢慢成型。
周佳梦固然是个有些小聪明,够狠又些计谋的人。但是她毕竟是江氏的女儿,骨子里同样有冲动,自大的一面。
利用好这一点,周佳梦一样逃不出自己手掌心。
“祸害就是祸害……”留着只能是为祸人间,还不如尽早除了,也算是做好事了。
周佳瑶嘴边带了一抹笑意,周佳梦,此时你在明,我在暗,再次过招,让我瞧瞧你长进了多少。
香闺之内,周佳梦,哦不,现在应该叫她惊鸿。
惊鸿姑娘正在抚琴,她的丫头侍棋在帘外站着,不敢上前打扰。
侍棋心里有些打鼓,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跟姑娘说这个事儿。
惊鸿见侍棋在外头探头探脑的,心里顿时打起了鼓。她把双手放在琴上,止住了琴音,道:“进来回话。”
侍棋掀了珠帘走进来,微微勾头。
“姑娘,您惯常用的那种珍珠粉,已经没有货了。店家说,要再等几天!”
惊鸿的眉毛微微皱起,“好端端的,怎么会没货了?”
“奴婢也不知道,听采买的下人讲,好像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这珍珠粉突然盛行起来。特别是您用的那种珍珠粉,很快就卖完了。”
惊鸿有些气结,她的面皮子有些黄,这一点也是随了邓氏。平时若是涂粉涂得多了,脸上会起小疙瘩,还会发红。
只有用这种特殊的珍珠粉,加上几味养肤的药材,配成膏状的面脂擦了,才会将这种症状解除掉,并且还能让皮肤变得细腻。
这样好的东西,她是一日都离不了的。
当初那方子,还是邓氏花重金从别处求来的。
“再去找~多给些钱,我就不信买不着。”
珍珠粉而已,又不是顶贵的东西,用处也多,难不成还会断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