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坐立难安,突然听到咣当一声。
原来,那男的不知何时去了门口,居然将门板上上了。
红姑顿时觉得整个人掉到了冰窖之中,手脚也不听使唤起来!别是掉进贼窝里了吧?
周佳梦随着小妇人进了后院。
“你在这里等着吧!”小妇人说完,便把她扔到了后院,自己独自一人走了。
这是个很小,很平常的后院。
三间正房,两侧各带一间小小的耳房。院子里堆了一些杂物,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屋檐下有一口水缸,院子中间有一张非常粗糙的石桌。
“有人吗?”
就在这时,正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穿戴不俗,脸上却罩着半张面具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周佳梦有些害怕,手心都湿了。
“你是谁?装神弄鬼,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男子笑了笑,只道:“我是一个来帮你的人!”他的声音很好听,也很年轻。
周佳梦并没有放松警惕:“就是你让人把纸条放到我的香闺之中的?你可知道擅闯女子香闺,是多么不道德的一件事情吗?”
“呵呵,我只是想帮你。”
“为何?”
那男子轻轻的叹了一声,“因为,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
周佳梦回到茶馆的时候,那婆子还没有回来,江氏也不见人影。
她一连喝了三杯茶,才将心底的慌张压了下去。
红姑能看得出来,小姐很紧张,很矛盾,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她不知道那位马公子是谁,小姐又是怎么认识他的,她甚至不知道周佳梦去了那小小的后院见了谁。但是红姑看得出来,从打小姐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没一会儿,那婆子回来了,见周佳梦稳稳的坐在茶馆里时,明显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您的豆腐花!”
周佳梦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勺子。
那婆子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
半个时辰以后,江氏回来了。
周佳梦说自己累了,想回去歇歇。
江氏二话不说,连忙差人去雇了轿子,回了尚书府。
云霆霄接到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时,脸上的冰霜简直能冻死人!
青风不着痕迹的往一旁退了退。
世子爷这是怒了。
“很好!他最近很闲啊。”
青风不用想,也知道云霆霄说得是谁。
“给他找点事情做!”云霆霄看了青风一眼,才道:“这些年他也不容易,能歇一歇也是不错的。”
青风一下子就明白了,连忙道:“属下明白。”他转身布置去了。
云霆霄把手里的小纸条扔进了炭盆里,看着它被火焰吞噬掉,才长出了一口气。
瑶瑶那里,是不是应该知会一声呢!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这一日,天气阴沉,太阳似乎离家出走了,整座汴京城都被笼罩在了乌云之下。没一会儿,狂风乱作,紧接着,豆大了雨点便从天而降,狠狠的向地面砸来。
红衣撑着一把红色的伞,踏着青石板路,一路往荣寿堂来。
宋氏在小佛堂念经,周佳瑶就在小厅里打理府中日常内务。林氏这一胎怀得十分辛苦,周佳瑶就暂时帮她打理府里的中馈,还有周翼虎的婚期也越来越近了,古人成婚真的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周翼虎是尚书府的嫡孙,他的婚事自然不可能马虎!
红衣把伞收了,放在廊下,走了进去。
偏厅里,周佳瑶刚刚合上账本,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红衣便进来了。
“小姐。”红衣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周佳瑶。
周佳瑶接过来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信,仔细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她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微微翘起。
云霆霄在信中说,他师傅已经把日子敲定好了,不日就会亲自来周家!
无量真人亲自来周家定下成亲的日子,这对周家来说,绝对是无尚的荣耀。周佳瑶倒是不至于在乎这点噱头,但是无量真人是替他徒弟挣面子,也就是替她挣面子,她是一定要配合的。
不过,云霆霄又在最后面提醒她,让她一定要小心提防她的那位大堂姐,字里行间中好像透露出了几分厌恶之意。
周佳瑶把信放下,脸上露出几分思索之色来,看来周佳梦还真是不知死活啊!听云霆霄这意思,她怕是真做了什么让太子爷恼怒的事!不是病着吗?怎么还有精神蹦跶呢!看来自己得给她找点事情做!
“红衣,你去安排一下,明天去一趟易得档。”
红衣连忙应了。
周佳瑶把信扔进仙府小筑里,放进小木屋中!对她来说,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仙府小筑更安全的地方了。
周佳瑶去瞧了林氏,她正睡着呢!看起来好像有些疲惫的样子,眼底下面乌青一片。
周佳瑶有些担心,灵泉水治得了身,治不了心。她身体没有问题,显是心里的压力太大了,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周佳瑶就悄悄的跟周瑾商量,“爹,我瞧着我娘一直不太开心,弄得她现在特别憔悴。实在不行,等她的胎相稳了,您带我娘搬回铁马胡同住些日子吧!去了那儿,日子清静,她也能安心休养。”
周瑾十分狐疑,“这样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我去跟祖母说,她一准儿同意。至于祖父那儿,您放心,都不是事儿!”
周瑾十分高兴,妻子这样,他能安心吗?连带着这些日子他也瘦了不少,身心疲惫!
如果能回到铁马胡同去住一阵子,那就好了!等虎子成亲的时候,他们再回来呗。
“行,爹听你的。”
周佳瑶笑着点了点头,又道:“家里的事儿,您就放心吧!”
周瑾有什么不放心的?
第二天,周佳瑶就去了易得档,自从做了山东赵胖子的生意后,易得档便没有再开张。不过,易得档做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所以大伙也不是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