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嚯’地站了起来,一副‘天色已晚,赶路很忙’的样子。
沈琛晃了晃链子,快步来到对方身侧,继续之前的话题,“和光天赋极高,而与他天赋一同闻名的就是他那平淡无奇、不像修士的长相了,圆圆的……唔……”
话还没说完,神淮已经一手糊上对方好看的脸。
沈琛眨了眨眼睛,拿睫毛摩挲了下对方指尖,神淮蜷了蜷手指,却半点没松开,反而按得更加紧了。
然而沈琛还是排除万难地开口了——
“你如今相貌正是那和光的皮相,而我就是和光师兄唯一的师弟了。”欠揍的声音在神淮识海响起。
沈琛眯起眼睛,虽然嘴巴说不了话,却还是能伸舌舔舔对方手掌的,他一副惬意的不行的样子。
神淮手一颤,立刻缩了回来,居然耍流氓,他拿出块帕子开始擦手。
沈琛笑弯了眼,“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这般可爱啊。”
神淮:“……”他捏着锦帕的手一顿。
“从小就知道师兄有这习惯,我便在师兄衣服里备好了帕子。”
可爱什么的,呵呵。
然而形势比人强,神淮只能默默地转移话题,“我不是清律唯一的弟子吗,哪来的师弟?”
沈琛深深地看着神淮,“我不是清律的弟子,却是师兄的师弟,是师兄把我从执事峰带上了出云峰,是师兄不惜自降修为帮我引气入体,也是师兄陪我一起度过最快乐的八年。”
被这样比深情还要深沉的目光看着,神淮觉得有些脸热,然而他更想咆哮——结果你就是这样回报对你情深意重(咦)的师兄的吗?
压下想要把腕圈放在对方眼前以提醒对方的‘忘恩负义’的冲动,神淮忽然觉得不对,“既如此,我当用那个凡人躯体修炼才是,为何又……”
说到这里,沈琛的脸色就变了,仿佛陷入某一种害怕痛苦中。
一看这表情,神淮觉得他大概知道点什么了。
手上一沉,沈琛眨了眨眼睛,从十年前那个血色的夕阳下中出来,对上的就是一双清冷中隐含关切的眸子。
“要不要秒变脸啊,以为在唱戏吗?”神淮忍不住撇撇嘴。
闻言,沈琛忽然笑了,最后化作淡然的语气,“你又救我、死了。”
神淮:“……”猜到了意外、重伤等等,却没猜到死亡,啧啧,短短百年,这就死了三次了,太弱逼了罢。
他忍不住询问,“怎么死的。”
沈琛看了他一眼,“我们同去苍荒宗,被传送到妖界,遇到妖王后荼,他要杀我,你救我而死。”
说到这里,他释然道:“我本不明白他为何一见面便要置我于死地,现在却是懂了,都是我的罪孽。”
“与你何干?”神淮张嘴就反驳,“那是沈琛微,不是你,你们两个半点关系也没有,你难不成想背负他的罪责不成?”
“难道你不觉得是我的错吗?”闻言,沈琛直视神淮双眼。
“怎会?”神淮说的笃定。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神淮:“……”好嘛,这个避不开的话题。
他低了下头,又立刻抬起来,理直气壮,“我一早就说了,是我对不起你。”
沈琛:“……”
他顿了顿,牵起链子,“我们走罢。”
“去哪里?”
“上玄宗。”
“做什么?”神淮讶然。
“一去十载,上人恐怕很是思念师兄。”沈琛唏嘘道。
神淮:“……”
他实在不能想像自己居然会拜师,现在还要去见这个师尊,也不知道玄荥有没有看到过他这个黑历史。
他表示一点也不想过去,奈何沈琛要去上玄宗的心简直就跟钢铁一般坚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等到眼前显现出巍峨大气的浮空山时,神淮终于认命了。
提着剑,用其剑柄的‘玄’字印印上护山大阵,只是这大阵不仅没有打开,反而还一阵白光大盛。
神淮:“……”
沈琛:“……”
他低头看了看剑,恍然道:“我便说上玄宗的弟子佩剑怎会如此了得,吹毛断发,原来是假的。”
神淮:“……”
沈琛侧头看了神淮一眼,竖起剑,“这是师兄赠我的佩剑,十余年来剑不离身,却还是没一早发现师兄的一片苦心和拳拳爱护。”
眼见着几道绚烂剑光迅疾而来,神淮:“……”
被大阵异动引来的护法们都来了,咱别煽情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