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坐着的哥哥焦伟,却是淡然的品酒,发觉她在看他,微微一笑。
而那个作为未婚夫的李多俊,竟然面目扭曲的瞪着她,压抑不住的怒火肆意,离的这么远,也能感觉的出那可怖的嗜杀之气。
韩优雅恍然,妈妈在世时最爱旗袍,基本一年365天都是旗袍在身,当时大夫人也有送她从海外带回的洋装,可是她偏偏不爱,从来不穿。
虽然说火灾烧伤身体是大部分,脸因为妈妈护着没多大问题,但是当年换皮时,脸上也有部分换过,她清楚的记得。
而且,她跟妈妈长的根本不像,妈妈是尖尖的下巴,巴掌小脸。乍一看便会让眼前一亮,尤其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书卷气,让整个人恍然空灵。如她的名字一般——雪柔。如雪般清雅,如风般温柔。
要说自己与妈妈相同的,也只有这一双杏仁大眼和那两个小小的梨涡了。可是为什么,李家会有这样的反应?
李多柔松了她的手,小跑过去询问原因。
韩优雅只身款款落座。
“哥哥……”她低声唤。
焦伟没说话,只是大掌轻轻握紧了她的小手。
“对不住了,焦董,阿新这几日血压有些不稳定,怕现在这情况……”叶燕聪为难的解释,却是话说一半。
焦伟点点头,也不勉强,说:“无妨,以伯父的身体为先,今天这顿饭,咱们改日继续。”
“可这毕竟是订婚……”叶燕聪还是觉得难堪,可是李正新的状况实在不好,整个人郁郁不安,面色惨白,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没关系,今天就这样吧,来日方长。”焦伟说。
“那就等他身子好了,我们亲自上门道歉。”叶燕聪满眼泪花,只是不知到底是担心自家男人的身体,还是觉得愧对儿子。
众人忙里忙外的,这才将李正新搀扶下楼。
径直送去了总院院长室。
作为儿女,李多俊和李多柔自然也一同跟着去了。
可是奇怪的是,马上要变成准女婿的李一南,竟然坐在远处,无动于衷,只是喝茶。
“优雅,想吃什么?我带你去。”焦伟取过侍应生递来的外套,搭在臂弯,牵起她,宠溺的问。
“我这样子……”韩优雅上下看看自己这身装束,摇了摇头,说:“还是先回家换了这衣服吧,不然去哪都不方便。”
“也好。”焦伟应了。扫一眼满桌刚上齐的菜式,跟还坐在原处的雕像说:“那这买单的事情,就要麻烦李先生了。”
“自然。”李一南淡淡的声音,挟着几分嘲弄。
看来这人留下,是为了收拾残局?!不过按理他不该亲自送我们回家麽?再唠唠叨叨的客套一堆?如今这气氛,怎么感觉有些诡谲?
韩优雅暗暗腹诽,却是跟着焦伟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那雕像,一坐就是一下午。
桌上精美的菜式,从热气腾腾到变成模型,都未曾被触碰一下。
“南哥。”
迟云离风风火火的进来,桃花眼眯着,大肆肆的拉了凳子坐下,也不管发出多么突兀的声音。
“查清了?”李一南终于放下了早已经空了许久的茶盅。
“那旗袍是一年前定的,是京城云水坊当家的亲自做的,与当年的图纸都一样。”迟云离拽过烤鸭腿,胡乱的咬了几口,又自顾自的倒了满满一杯拉菲,咕嘟嘟的尽数喝了,这才详细说来。
“云水坊打探不出消息,这云家的人,一项清高惯了,软硬不吃,怎么都不说。后来我找了他那胡同的录像,拎着东西出来的,全部让人查了个遍,不过结果不怎么如意,云水坊本来就是做旗袍大户,所以大部分人定做的全是旗袍,排除了一部分,现在还有十几户没给答复。”
李一南微微皱眉,白瓷的茶盅在他手中慢悠悠的旋转,良久,问:“录像里没有焦伟?”
“没有,你知道咱们的人,不可能出疏漏。”迟云离确定的答,片刻后,桃花眼一转,笑开了,说:“但是有广东语家的三小姐,语诗晗。”
“语沁晴的妹妹?”李一南轻笑。
“对,语家跟焦家是世交,焦伟他爹以前在广东遇险的时候,是语诗晗的爹救了他,然后俩人把南边的商业基本全数垄断,后来焦家老爷子挂了,他爹才回加拿大,还有传闻当年语诗晗有个叔叔跟焦伟的姑姑订了婚,只是后来英年早逝了,不然早也是姻亲关系。而且在这一代,焦伟的联姻对象,基本肯定就是和语家或者马来西亚谷家。”
“给我语诗晗的资料。”
“一分。”迟云离斜了斜了嘴角,手指翻飞间尽是得意。
李一南看着手机上传来的详尽信息,轻哼一声,轻笑,说:“看来就是她了。”
“必须是,她身高身材和韩优雅那丫头基本一致,云水坊制衣,从来要求人到场。”迟云离肯定。
“只是不知,焦伟定这一套旗袍到底寓意为何……”李一南低叹,突然觉得事情更复杂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