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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很快脱掉外套,朝我弯下腰。
手里的烟灰缸不禁捏紧,掌心满是虚汗。
我已经想好了,要是他敢动我,我就一烟灰缸砸他的,然后趁机冲出去,走廊里都是服务员,暂时还能救我一命。
至于以后怎么跟矮冬瓜交代,我已经无法冷静思考了,我现在只想走,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不一会,刘叔的手就落到了我的肩膀上,随着而来的,是身上多了一层衣服,衣服里还有他的气味,不是那种恶心的汗臭味,而是很淡的香水味。
他的手很有礼貌的只到肩膀的位置,没有向下,也没有任何占便宜的意思,盖上衣服就收手,随即直立,转身走开。
是的,没错,他就这么走了。
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给我盖衣服,怕我着凉……
我的心啊,真是……
已经分不出是高兴还是愧疚了,总之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脖子根都红了。
刘叔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却用如此卑劣的心去揣度他,真正阴暗的或许是我自己啊。
刘叔关掉音乐跟灯光,坐到离我很远的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等我睡醒。
包间安静得,叫人心里发慌。
我是又感动又愧疚,忽然发觉自己真的太不是人了。
想立刻起来跟刘叔说,我们回家吧。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刚才装醉的事情,他也不傻,自然知道我是在装醉试探他,如此岂不是尴尬。
于是我打算装睡一会在起来,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过一点。
主要是我实在是没有颜面被刘叔知道我刚才的龌蹉想法,人家那么高洁的一个人,被我想成这样,他要是知道了,心里也肯定不好受吧。
这么胡思乱想着,躺得十分不安稳,但是又不敢动,生怕一动就露馅了,只好在心里默数着时间,希望时间快快过去。
然而没过多久,包间门忽然从外面开了,所有的平静立刻被外面肆意的狂叫声打破。
我感觉有个人摇摇晃晃的进来了,但是我不敢睁眼。
那个人似乎有些迷糊,进来后喃语了一句:“怎么那么黑,你们都不开灯啊?”
估计是进错包间了,我没动,就听刘叔起身迎过去,十分有礼貌的跟他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走错房间了。”
外面声音大,刘叔语气又轻,我都没怎么听清楚,更何况是个酒醉的人,毫无意外的,他扯着嗓子大吼一句:“啊?你说什么?”
刘叔停了两秒才接上的:“我说林先生,你走错地方了。”
我心跳了一下,刘叔刚刚叫他林先生?他们俩认识?那刘叔为什么一直装作不认识他?
那个林先生忽然笑了起来,一把搂住刘叔的肩膀,另一只手的食指指着他:“你又使坏,我怎么可能走错。”
然后放开他,踉跄着走了进来,双手肆意挥舞了两下,大叫着:“都躲起来骗我是不是?赶快出来,不然每个罚三杯。”
醉态很浓。
刘叔好像有些生气了,过去想拉他出去:“你走错了,别吵,有人在睡觉呢。”
他却不领情,胳膊一甩将刘叔给甩了开来:“你少来,在KTV睡觉,骗谁呢?要开房酒店去。”
真是……粗鄙。
我强忍着怒气,继续躺着不动,心里却祷告着他赶快离开吧。
这人真是爱生事,医院里闹我一场,害我跟我妈差点被矮冬瓜打死,现在又来闹,要不是他喝得那么醉,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刘叔显然也是恼了,过来抓着他的胳膊警告:“林先生,请你现在出去,不然我就要叫人了。”
他听闻,倒是没有继续借着酒精张牙舞爪了,而是冷笑:“叫人?你想叫谁?你们的欧阳院长?”
你们的欧阳院长?难道是我们医院的那个院长,他姓欧阳?
这才想起来,我好像从来不知道我们院长姓甚名谁,一直都只是跟着别人叫院长的。
他姓欧阳,那他跟欧阳是什么关系?
不等我想明白,刘叔就冷冷一句:“原来堂堂的林氏副总,也喜欢做这种欺软怕硬的事情。”
林氏副总?又是什么东西?他是林氏副总,那林浩又是他什么人?我好混乱啊,莫名其妙的怎么就惹了一堆大人物呢。
不过听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对话,他们很明显是认识的,而且对彼此的底细也比较了解。
就是这么针锋相对,不知道又是什么恩怨。
面对刘叔的调侃,他不怒反笑:“这不是跟你们学的吗?我要是没老人痴呆的话,好像记得以前林浩林大少爷就专干这种事情的,你作为他舅舅,不会不知道吧?”
舅舅!
我彻底晕菜了,原来刘叔是林浩的舅舅,是那个有HIV还到处沾花惹草想传染给女孩子的禽兽的舅舅?
我一时有些接受无能,刘叔那么好的人,怎么能有个这样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