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是矮冬瓜,这里也不是矮冬瓜的家,他手都扬起来了,可最后看了旁边的老护士一眼,还是收了回去。
我以为老护士会骂我的,可她只是瞟了我一眼:“技术不过关,回去好好学,下次不能弄疼病人。”
一句话把我的过错归咎到学艺不精上,而不是故意刁难。
我不禁松了口气,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可她压根没看我,而是跟其他人说:“好了,下一个。”
接下里每个人都经历了一遍那种恶心到会做梦的事情,那个贱男也不敢跟刚才那么耍贱了,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不过我们人挺多的,每个摸一把,三四个小时就过去了。
解散的时候老护士让我们回去好好看医院给我们发的书,明天开始要正式上临床,面对的就是真正的病人,而不是医院请来示范的模特了。
“你们是护士,工作的地方是医院,所以说话做事都要小心谨慎,任何微小的过失,都可能死人,明白了吗?”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瞟向我的。
我做贼心虚,低着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所幸她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我们跟在后面,我的两只手一直都是笔直的,半点不敢靠在衣服裤子上,因为刚才摸过那个男的,让我打心底的觉得恶心。
我是最后一个出门的,忽然感觉后面有人在蹭我,一回头,看到一张油腻腻,毛孔大得可以夹死苍蝇的脸,此刻他的手就放在我的腰一下,臀以上的位置。
等我意识到他这是在猥亵我的时候,身体瞬间往前一挺,恶心得不要不要的,要不是怕自己打不过他,我肯定当场给他一巴掌。
他压根不理会我的气急败坏,笑得一脸恶心:“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给哥哥留个微信呗,哥哥有几个问题想跟你讨教。”
你怎么跟你妈讨教呢,她把你生得这么猥琐,心情肯定是跟哔了狗一样吧。
我在心里挤兑他,可明面什么都没说,只是快步冲出去,越过人群甩开他。
直到跑远了,回头看不到有人追过来才稍稍安心,擦了把汗准备从另外的楼梯绕回去。
可一转身,忽然撞到一个硬物,人都被他撞退了好几步,几乎是同一瞬间,还听到“啪嗒”的一声落地声,不知道撞掉了什么。
我下意识的以为是猥琐男追上来了,吓得魂飞魄散,头都没抬,转身就跑。
可才动,后衣领忽然被人拎住了:“跑去哪呢?”
声音很浑厚,低沉又好听,比猥琐男尖锐沙哑的鹅公声不知道要好听多少倍。
我有些错愕,扭头盯着后面的人,一个高大的人,一张帅气的脸,棱角分明、气质很干净,嘴角还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笑得有点痞。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只要不是猥琐男就好。
他也没说话,弯腰低头把地上的塑料袋拎起来,里面是打翻了的盒饭。
我知道是自己给他撞翻的,心里有些愧疚:“对不起,这个多少钱,我赔给你。”
这次出来矮冬瓜一分生活费都没给我,我捏着口袋里仅剩的五十块钱,心疼得要命。
可饭是我洒的,就得赔。
他没说话,眼睛往袋子里洒得到处都是的饭菜瞟了一下,指着:“它可是我最爱的人啊,你说咋赔。”
我:“……”
最爱的人,是米饭,这说话真新鲜。
我还没说话,他就凑过头来,几乎脸贴着脸,伸舌舔舔嘴唇:“今天哥哥心情好,便宜你了小妹妹,就肉偿吧。”
那时候我是个读死书的,还不知道肉偿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对他那句哥哥很反感,刚刚那个将近四十岁的猥琐男也自称哥哥:“我没有哥。”
他笑了:“没关系,我有。”
我无语:“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居然伸手捏我的下巴,拇指还在我嘴唇上磨蹭了一下:“当然有,你肉偿给我了就可以跟我一起叫哥哥了嘛!”
我光是恶心他这么轻浮的动作了,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一把拍开他的手:“别碰我,恶心。”
可能是矮冬瓜留给我的阴影,我现在觉得全天下的男的都脏,都恶心。
他手僵了一下,我以为他要发火的,可没想到,他居然将自己的手拿到眼前看了一眼,嗯了一声:“确实挺脏的,刚刚用手指指检完肛门,忘记洗了,抱歉啊。”
我真的……被他恶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