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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静的院子里回来,林微默不作声地回了自己房间,继续调配香水。
永安院几个丫鬟们在门口打量了半天,都看不出姑娘的心情如何,窃窃私语着,谁也不敢进去打扰。
正在这时,永安院的院门开了,银筝回头一望,只见喜来愁眉苦脸地走了进来。喜来才被姑娘吩咐去刻下盈袖的瓶子,如今这副模样引得银筝十分担心,忙迎了上去问道:“可是事情出了什么差错?”
喜来摆了摆手,苦着脸道:“别提了,姑娘可在?这事还得与姑娘商量。”
银筝见问不出什么,又担心林微,一跺脚,道:“我去请姑娘出来。”
银筝轻轻地掀开门帘走了进去。这屋子里满是香气,银筝这许多日来接触着香料,也懂了许多。闻着这香味,认定不是五十八种香材中的任意一种,只是闻着,倒有些像果香,不由得惊讶道:“姑娘这做的是果香?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如今水果还是非常昂贵的东西,好一点的水果,都是要能买得起冰的人家才能时时保鲜,用来夏季享用的。夫人小姐们虽然常熏香,可这果香气谁也熏不出来。况且这味道,闻着又舒服,一点也不刺激,银筝觉得,这味道肯定受欢迎。
林微抹了抹汗,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在一张纸上记上了几笔,才抬头问道:“怎么了?”
银筝想起了外面等着的喜来,道:“喜来回来了,说是姑娘吩咐的事出了点差错。”
林微略一蹙眉,便站起身来朝外走去:“拿去看看吧。”
喜来是下人,不敢擅自踏进永安院的正屋堂屋,此时正坐在院里一个小花厅里等着。林微一走出来,他便苦着脸站起来,对着林微行礼道:“见过姑娘。”
林微挥了挥手免了喜来的礼,关心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喜来便道:“姑娘见谅,是我办事不利。前两日姑娘拿了瓶子和廖先生的墨宝,吩咐我出去找师傅刻下来。我原本是找的京城那家金打造的诸师傅,这钱也交了,文书也定了,瓶子也送过去了。今日诸师傅联系我,说是完不成这单子,愿意退钱。”
“那再找一个师傅接着做不行吗?”林微对这方面不了解,只能问道。
喜来苦着脸道:“诸师傅可是京城里手艺最好的人,他已经做了三成的瓶子,我看过了,这剩下的七成别人不一定能有诸师傅的手艺。这瓶子上的刻字不一样,只怕是影响了姑娘的生意。”
林微这才明白喜来在担忧什么,当即问道:“诸师傅可说了不做我这单子的原因?若是其他原因,宁愿加点钱,也教他做完再说。”
喜来脸色更加不好了:“这话我也问了诸师傅。可实在不是钱的事儿,诸师傅是从湖州来的。如今湖州旱情严重,诸师傅已经连着两月没收到了家人的来信的,这次是准备了结了单子,回湖州找人去。您说说,这话怎么好耽搁人家。”
林微听完也是叹了口气,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就先把货拿回来吧,到时候我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姑娘既然如此说,我这就回去,把事情了结了。”喜来本来就是来讨个主意的,听见林微这么说点了点头,就准备走。
“等等,”林微蹙着眉头叫住了喜来,她关心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湖州旱情到底怎么样了?”
一说到这事,喜来也是一匣子的话住不了嘴:“可惨了。听说湖州那地界年年都在旱。去年本就闹过一次旱灾,今年这一次,更是从年初开始一直到现在,那是半颗雨点都没下!据说湖州现在的大小湖泊河水都干了,井里也没水,连树木草根这些都快干死了。人没了水,又种不了粮食。这地界如今乱的很!到处是卖儿卖女的难民。更惨的是,朝廷发了赈灾的粮款,都被当地那些黑心的官员给吞了。发到百姓手上连一颗米都没有。”
林微想到谭瑾所说的皇上关注她的赈灾文章,不由得紧锁了眉头。
喜来还在继续说:“如今街上都在传,说前几个月湖州的官员锁了城门,不让百姓出来。这旱情的事都瞒着京城,这些日子估计是城门破了,不少灾民都在京城外了。朝廷这才知道这事,听说已经重新筹集了粮款,任命了钦差大臣去湖州赈灾,只怕这钦差大臣,有命去没命回来。”
林微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喜来,你先去忙吧。”
“得,姑娘,我就先去诸师傅那里了。”喜来不打算耽误事儿,停了话头就出了院子。
“姑娘可是在担心铺子生意?”银筝见林微愁眉不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