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听着丫头们的动静只是笑,玉磬眼泪汪汪地看着林微,银筝则是叱道:“姑娘做了这个手都破了,你们倒惦记着。”
“好了,银筝,这东西也不费什么事儿。”林微见院子的众人都被这小喷瓶吸引了目光,也是非常高兴。
她住进永安院有几日了,自然也观察着这院子里的新人。玉磬和银筝是早就跟着她的,算作一等大丫鬟,可两个丫鬟都与她一般的年纪,若是办事,总免不了担心,所以林微有意在院子里再提拔两个。
燕语莺啼、珊瑚玛瑙都是林微赐的名儿,四个丫鬟既麻利又勤快,连给林老夫人那里送东西也是拿捏得极有分寸。林微看在眼里,也存心要再考验一番。
“你们若是想要呀,我可就不做了。你们把我这几件事情办好,我保管这院子里人人都有一份。”林微这话一出,连院子里做扫洒的小丫头也不禁直了眼睛,几个丫鬟们则更是立马应道:“姑娘尽管吩咐。”
林微示意银筝拿了银子和一叠纸出来,首先唤了燕语,道:“咱们的香水瓶,自然是要先调制香水的。你拿着这些银子,去各香料铺子里,寻一些质量好些的香料来,最好是花香的,什么茉莉啊玫瑰啊姑娘我都是不拘的。”
燕语笑眯眯地收下银子,连连点头道:“姑娘只管放心,燕语绝不叫那些店家们糊弄了,必定寻了上好的来。”林微倒也不是胡乱选的人,燕语是家生子,老子娘是管着府里花草的花匠,若论着花,自然是没人比得上的。
其次则是莺啼,林微先拿了几张纸过来,道:“这里的东西,莺啼你去寻了妥善的工匠做,记着,分开了做,木匠铁匠只要是能做的就行,不过,尽量做得好看些,姑娘我可是要送人的。”
莺啼拿着这叠纸和银子,只迟疑道:“姑娘可是要多少个?说出了大致的数量,我也好照办。”
莺啼是外面买进来的,性格就要格外谨慎些,她不比燕语这些家生子,背后是没人撑腰的。
林微比着大概说了个数量,又对着珊瑚道:“珊瑚你也记着,比着这个数找个工匠打些瓶子,瓶子的模样我在纸上都画好了,切记要吩咐工匠,瓶口要小些。另外,要做些玉石的、瓷瓶的、木头的,就是不可用了铁的,这香水沾上了铁,可就不好闻了。”
珊瑚拿过纸和银子,当下便收好了,殷勤地道:“姑娘放心,保管出不了岔子。”
玛瑙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林微面前的纸和银子却空了。玛瑙顿时心里便有不好的预感,见林微只微笑着对前面三个丫鬟道:“你们且去吧。”
燕语莺啼和珊瑚都下意识地看了玛瑙一眼,才走出了院子,各自出府忙自己的去了。
玛瑙见姑娘似乎没有意思要分给自己事做,当下也是惶惶,见几人都走了,也连忙跪下道:“姑娘,玛瑙这几日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姑娘只管提,玛瑙一定改了。只求姑娘给我一个机会,千万别叫玛瑙从此就被姑娘厌弃了!”
林微好笑地扶起跪在地上的玛瑙,道:“我不分给你事做,一则确实是不需要那么多人,二则是我有更重要的事给你做。”
玛瑙连忙表忠心道:“姑娘只管吩咐,我愿为姑娘做任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林微笑着说道:“你也听见了我刚才所说的话了,这香水瓶是个稀罕物,我呢,也不愿还没送给长辈们,就被人抢了先去。她们三个领了任务去,我却要你去盯着她们,尤其是莺啼手中的东西,决不能让外人看见了去。”
林微又笑道:“这活本来该吩咐玉磬银筝,只是她们两个不机灵,又容易引人注目,我也不想引得莺啼与我离了心,你能办好吗?”
玛瑙当即心中一股热流涌过,拍着胸.脯道:“姑娘放心,我小心地去,保管不叫莺啼注意着,又查探的清清楚楚。”
玛瑙随即也跟着莺啼出门了。
永安院里一时便只剩下林微和玉磬银筝。玉磬向来是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对此事说什么。银筝则是皱了皱眉,问道:“姑娘是故意的?”
银筝与林微同岁,比燕语几个要小一些,却是院子里最稳重的一个,上一次林微选了玉磬随行荣王府,也不见她有什么怨言。这次眼见着几个后来的丫头也要越过她去了,银筝还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林微倒是不以为意,笑着问道:“什么算故意的?”
银筝道:“燕语和玛瑙都是家生子,莺啼和珊瑚都是外面买进来的。姑娘赐名的时候却故意分开了取,连住处也叫两个人一处,不让燕语和玛瑙互相接触。今日还要玛瑙去监督莺啼,姑娘这是想拔出永安院的钉子?”
林微笑道:“谁知道这几个丫鬟是杜氏那里的,还是老夫人那里的,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银筝叹息一声没说话,玉磬不解地看着她。银筝却只在心里道,姑娘信不过老爷亲自挑选的人,都要背地里互相挑拨着看人,她和玉磬又怎么知道,姑娘不会用这四个丫头来试探她们呢?
银筝的叹息还没引起林微的注意,院门口便传来了雪迎求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