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
“我去跟他聊聊。”
他进了关押室,一个不足十五平的房间,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墙面设有监控设备。
唐恺的管家四十来岁,微微发胖,看来和蔼老实。
他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他,他的脸色发白,额头上汗粒密布,表情痛苦。
韩铭给他注射了一种军用药物,直接刺激人的神经,令人痛苦不堪,击垮人的身体和神智,方便拷问。
“我已经说了,我真的只是想看看小少爷”
顾奕的目光渐渐变得凌厉起来,隐隐透着一股力道,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沈源的亲生母亲是谁?”
他一直认为,唐恺把沈源交给沈念深,一定是有目的的,这个孩子是关键,他的身世,很重要。
管家瞳孔一张,目光变得茫然起来,摇摇头。
顾奕的瞳孔又扩张了一分:“要我派个测谎技术员过来?”对付这一类人,他有很多种方法让他开口,催眠大师,测谎技术人员,和用酷刑。
但一想到沈念深和孩子,他就不想动用这些东西。
“我是真的不知道。”
“五年前,我一直在日本,并不知道唐先生的事。”
“有一天,他突然回来了,带回来了小少爷。”
“小少爷一直由他亲自照顾,唐先生从来没有提醒过他的亲生母亲,也没有人问过。”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顾奕又问道:“你多久向唐恺汇报孩子的情况?”
他想了想,摇摇头:“唐先生没说,只是让我关注着小少爷,我想他只是关心孩子。”
顾奕皱起眉头,看管家的样子,他所有的行为,都是自发的。
他又问了几个问题,唐恺带沈源回日本的具体时间,以及沈源的生日,他都照说了。
沈源和沈郝的生日,是同一天。
他出了关押室,心事重重,韩铭问道:“还需要继续审问吗?”
他摇摇头:“他知道的不多。”
这才是唐恺的高明处,他能够让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做事,就算被抓了,用现在的高科技方法,也无法审问出来。
“放了他吧。”
他说完,就回去了,除非是非常重要的事,否则他不会离开孩子和妻子。
他刚走不久,韩铭就把人放了。
管家出去之后,立刻给唐恺打电话,如实向他禀报。
韩铭监听了他的电话,并转告给顾奕。
他回到家里,两个孩子还在睡午觉,沈念深没有在家里,他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看到她的劳斯劳斯没在,知道她出门了。
他插好新买回来的玫瑰花,坐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会儿,上楼去,去了沈源的房间,又去了卧室,找了他和沈念深的头发,要给他们做DNA测试。
沈念深回来,已经是下午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柜台上的玫瑰,干净的玻璃瓶,娇艳新鲜的红玫瑰,鲜活的绿叶,看得人赏心悦目。
这是顾奕新买的,家里经常有新鲜的玫瑰花,刚好是她喜欢的这种,她想,他也喜欢。
她站在柜台前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就撞在顾奕的怀里。
他一只手穿过她的腰际,按在柜台上,有些霸道地问道:“去哪了?”
“去……去我那里拿了点东西。”
知道她在对自己撒谎,他整个人几乎贴上来,她一直往后仰。
他的身体故意往前倾:“为什么不告诉我?”
眼看就要亲上了,她别过脸:“你……你没在家。”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眉头拧起,想去哪是我的自由,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捏着她的下巴,霸道地亲吻了下:“下不为例。”惩罚性地厮咬她的嘴唇。
好在他只是浅尝辄止,她松了一口气。
“何姨明天要出院了,我们去接她出院?”
她立刻就否认了:“不要老带孩子们出去。”
沈郝现在经常出门,在家里,活动的范围也增加了,她还是很担心的,另外,她不想带着孩子和顾奕一起出现在何姨这些人的面前,他们是要离婚的,这样对何姨他们,也是一种伤害。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她拒绝,是因为她并不打算以后和他做一家人。
她像被看穿了一样,不自在地低着头。
“等孩子再大一点,我们给他做骨髓移植,让他彻底康复。”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眶发红:“儿子的事,我会处理。”
他瞳孔一锁,眼中寒光凛凛:“你什么意思?”
她咬咬牙,嘴唇发抖:“顾奕,我们是要离婚的。”一说出来,她说害怕了,现在谈离婚的时机还不成熟。
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只好摊开了来说。
“孩子是我的,他的事,我来决定。”她只能接受他,认他这个爸爸,仅止而已。
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你一定要离婚?”
孩子们的声音从游戏室里传出来,他们都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孩子们听到。
“是,我一定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