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绍轩和陈悦约的是第二天在镇上的步行街见面，陈悦因为自己有错在先，所以，总觉得尴尬，把笔还给莫绍轩之后，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不是什么大事，还得谢谢你拿错了，万一那天你没拿错，说不定就真丢了。”莫绍轩有意帮陈悦宽心，“如果你非要道歉的话，就先请我喝杯咖啡吧。”

“好。”

进了街角的一家咖啡店，莫绍轩点了一杯拿铁，陈悦觉得咖啡对身体不好，就点了一杯蓝莓奶昔。

“这么漂亮的笔，平时一定都舍不得用吧？”上辈子职业病的原因，陈悦非常不喜欢尴尬的氛围，特别是这种沉默的尴尬，率先说道，“你钢笔字肯定写得也特别好。”

“噗——”莫绍轩笑出了声，“别那么紧张，又不是应酬。我给你带了礼物。”莫绍轩说着就从背包中取东西，完全没把陈悦当做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倒像是已经熟识很久。

“素描本？”陈悦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画画？”

“秘密。”莫绍轩故弄玄虚，又从包中拿出一盒彩色铅笔，“还有这个。”

“你那是叮当猫的口袋吗？”陈悦笑，“还有没有？”

“有倒是有，不过，得下次再给你。”莫绍轩微笑着拉上背包的拉链。

“圣诞老人啊，你……”说到此处，陈悦自知错有所指，立刻住口，“既然这样，我也送你样东西，稍等。”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虽然沉默，气氛却无比和谐融洽，以至于莫绍轩心中有些期盼时间停止。这个女孩安静的时候，真的有种全世界都岁月静好的感觉。第一次见她时只是觉得好玩、有意思，这次却发现她似乎有着同龄的小孩很少有的成熟和内敛，总之，不太像一个十二岁的小毛孩子。

“给——像吗？”陈悦把画好的莫绍轩的画像递给他。

莫绍轩拿着画像端详了一番，还真是很像。他开玩笑的说：“非常神似，不过，我眼睛比这个大一些。”

陈悦把画像拿过来，举到莫绍轩的脸旁边，对比着一看，笑道：“你眼睛再瞪那么大，眼珠子就要出来了。”

“被你发现了。”莫绍轩抢过陈悦手中的画像，摆到她面前说，“作者得给签个名落个款。”

“OK！”陈悦大笔一挥，毫不顾忌的签了她的签名款。反正，谁再问起，她还是那句话，“我早熟，不行啊？”

不知不觉他们在咖啡厅一坐就是两个小时，陈悦也很纳闷，怎么和这个人聊了这么久，听他讲第一中学的种种，对他讲网店那些特别奇葩的网友留言，好像也没说多少事，时间就没有了。因莫绍轩还得去医院找他叔叔，所以，必须得走。

出门的时候，非常应景的下起了小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并不是很大，落在地上瞬间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你什么星座？”陈悦之前并不太相信星座，但是，自从和凌梓洋认识之后她就格外关注星座方面的信息，就像大家说得那样，凌梓洋就是个标准的双鱼座，理想化、小任性。可是，却也有人说，天蝎座虽然和巨蟹座最般配，却往往都栽在双鱼座手中。

“巨蟹。”莫绍轩微微一笑，“你是要星座速配吗？我猜你是天蝎，所以……”莫绍轩完全不给陈悦回应的余地，说完就大步往前走。

陈悦愣在原地，默默说道：“怪不得还挺聊得来。”

事实证明，他们的确很聊得来，自从这天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亲近许多，偶尔也会在网上聊天。陈悦有时候会把画好的衣服样图给莫绍轩看，让他帮忙提提意见。

……

临近春节，十五年前的年味显然比十五年后浓重许多，街边卖烟花爆竹的摊位摆了一大片，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还有各种卖春联、“福”字等等春节用品的摊位。

“百度”域名的那三百万几天前已经给陈悦打了过来，文俊那边视频网站的雏形却一直没能最终做好，做了好几版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她心里很是着急。

“萍姐，其实，我这里出了点问题……”文俊对陈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