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蔚然倒是一如既往的开心,将信封拆开,打开信,只看了一行字,眼神就冷了下来,将情书扔在地上,踩了一脚走过去。
夏彤纳闷地看他,奇怪,他不是最喜欢人家给他送情书的吗?
蹲下身,捡起情书一看,开头的第一行居然写着:曲宁远,你好。我一直很注意你……
曲宁远?
夏彤将情书重新装好,想着下次遇见那个女孩的时候,再把情书还给她,告诉她送错人了。曲蔚然却回过头来,瞪着她说:“扔掉,你收着干什么?”
“呃?扔掉?”夏彤握着情书摇头,“不行不行,怎么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啊。”
“连人都送不对,能有多少心意?”曲蔚然不以为然地抢过情书,随手丢进垃圾箱。
“哎哎……”夏彤见阻止不了,便只能耸肩叹气。
“走啦。”曲蔚然一边走一边转头叫她。
“哦。”夏彤连忙跟上。
两个人走到公交车站牌,夏彤远远地就看见那个送情书的女孩和另一个大眼睛的女孩站在一起,送情书的女孩转头,一看见他们,便激动地扯着大眼睛女孩的衣袖,低声地叫着什么。
大眼睛女孩转过头来,脸一下子就黑了,大声叫:“什么,你把情书给他了?你猪啊!长眼睛没有!那个是高一的曲蔚然,不是高三的曲宁远!”
送情书的女生愕然:“呃……你不是说斯斯文文、戴个眼镜、长得很帅的?”
“我拜托你,这两个人你也会弄错啊!一个是全球五百强企业的董事长的儿子,一个是经常拿着菜刀到学校砍人的神经病的儿子!他们两个虽然长得很像,但一个是真正的王子,一个只是披着王子外衣的乞丐,只有眼拙的女生才分辨不出来吧!”
“刘靖!你在说什么呢?”夏彤听着气到爆炸了,猛地冲上前去,推了她一下!在她心里,谁都不能说曲蔚然不好!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夏彤,也只有你这个没人要的可怜虫才跟在他身后!小心有一天他像他爸爸一样发病把你砍死!”
“你!”
“我怎么了!”刘靖高高地扬起下巴!
“哈。”曲蔚然轻声嗤笑,走上前来望着刘靖笑,“怎么这么嫌弃我?我记得你去年给我写情书的时候,情书上明明写着:曲蔚然,你好!我一直注意你,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你是第一个让我想为你做一切事的人,我想,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我不奢望你的爱,我只求你看我一眼。”
“是这么写的吗?”曲蔚然轻声地问,缓缓地靠近刘靖,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他的动作温柔得让女孩的心轻轻颤抖,他微微歪着头,细碎的刘海盖住美丽的双眸,“可是,仅仅过了一年,你就写了同样的情书给别人。”
“我真伤心……”说完,他放下手,低头,转身离开了。
“对不起……”刘靖刚刚嚣张的气焰都没有了,内疚又后悔地对着曲蔚然的背影道歉。
曲蔚然却没停下,他眼中的冰冷只有在他转身时被他身后的夏彤看得一清二楚。
夏彤知道,他不是很伤心,而是很生气。
从那之后,夏彤经常听到曲宁远的消息,她听说,每天黄昏时,逸夫楼里传出的钢琴声,是出自他手。
她听说,隔壁班的胖妹受到男生嘲笑调侃,是他递出手帕,让她拭泪。
她听说,他身上的衣物,从来没有商标,但都是出自意大利名设计师之手。
她听说,他每天步行至学校,但其实,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总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靠在路边,默默地听候他的差遣。
她听说,他每天都能从学校传达室收到很多信,有朋友的、爱慕者的,可更多的是从各地偏远山区寄来的,信上的每个字都写得极其认真工整,带着浅灰色泥土和沉沉的谢意。
她不时地在学校里听到有关他的事情,优雅、高贵、英俊、富有、善良,完美得像是只有在书中才会出现的人物。就连宿舍里也有两个女生迷上了他,一聚在一起,总是说起他,一说起曲宁远,就会有人说起曲蔚然,两个同样引人注意的少年,总是会被她们拿来比较,比相貌,比才华,比家世,每每一比下来,曲蔚然却总是被她们说得一钱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