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果断狠绝。
朱茂发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地上脱力的滚了两圈。
“……跑。”
林莺因为震惊,后面一个字等于没声。
朱茂发失去动静片刻,人没起,从他的身体里钻出了一团黑气。
何鸢咬破指尖,弹出两滴血珠,这两滴血珠好似有生命力一般,宛若子弹,钉在黑气里面。
那团黑气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迅速缩在地上,浓郁的黑雾散开,地上赫然出现一只雪白的狐狸。
林莺瞳孔一缩,大惊:“狐狸?难怪不得。”
她恍然大悟,一瞬间就弄懂了为什么师傅给的符咒没有用。
合着她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鬼魂野鬼,而是山里成了精的精怪。
林莺观察了片刻,心中大骇,这个狐狸恐怕有几百年的道行,再让它为非作歹几年,估计就能修成妖怪了!
精怪,精怪,都是先成精,后成妖怪。
狐狸若是修成了妖,恐怕又是一场天道灾难。
林莺心里惶恐,这只狐狸很是了不得,就算是她师傅来了,恐怕也要跪下喊声狐狸姥姥!
时迁从没见过皮毛这么白的狐狸。
白狐狸在众人惶恐的视线中,缓缓屈膝跪下,面向何鸢,磕了三个响头。
一众人惊的下巴险些落下。
尤其是林莺,她是内行,知晓里面逆天的道理,所以几乎一瞬间就把目光落在何鸢身上。
时迁挑眉:“它在干什么?拜你当干妈?你跟它说,他干爹不同意!”
很快,白狐狸叫了几声,又磕了几个头,趴在地上,身体颤抖的厉害。
何鸢无动于衷。
“欺软怕硬的小畜生。”时迁嘟囔。
那狐狸讨好似的跑去朱茂发的身体边上捣鼓了一阵,又老老实实的跑回何鸢脚边。
身体柔软的缠着她的脚,饶了几圈,脸颊亲昵的蹭着她的小腿。
时迁唏嘘:太狗腿了!
可惜何鸢这个天生冷酷无情的,一点儿也没被感动。
她抬脚就去检查朱茂发的伤势。
朱茂发除了和时迁打斗以及挨了何鸢那一脚,受了点皮外伤之外,其他并无大碍。
王正哆哆嗦嗦的跑过来,这时候看‘陈媛’的脸色都变了。
在他的认知中,陈媛这个大小姐名气不大,但是极其爱耍大牌,脾气矫揉造作,很不好对付,一点儿小伤都要叽歪半天,是个典型的娇滴滴女人。
但方才‘陈媛’那一脚力度刁钻,竟然把一个一米七几的大男人踹的飞出去好几米!
这还是那个娇娇小姐吗!
更遑论后来,两个大师都搞不定的怪物,在王正看来,那狐狸就是成了精的怪物,他一个普通人如果遇上,估计得吓得尿裤子。
就这么可怕的一个怪物,竟然打着哆嗦跪下来给‘陈媛’磕头!
王正咽了咽口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陈媛’讲话。
只见这时,‘陈媛’突然从脸上揭下来一层薄膜。
王正还未开口说话,眼睁睁看着‘陈媛’徒手撕脸皮,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很快,‘陈媛’转过头,露出了一张绝色之姿的面容。
夜空中乌云散开,月亮又探了个头出来。
王正接下来看到的这一幕,将在他心中保留一生,震撼的不能自己。
他在娱乐圈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般姿色的女人。
月光下,何鸢的皮肤白的玲珑剔透,眼尾有些挑起,睫毛长却不翘,垂落在脸颊上,形成一片小小的扇形阴影。
她左右眼下对称的两颗小痣生动起来,勾人的宛如随着夜色出没的艳鬼,但此‘艳鬼’身上又有着无法令人亲近的威严和孤寂,她低头检查朱茂发的伤口,好似九天神明下凡垂怜众生。
王正无故想起一句诗词: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何鸢站起身:“送到医院去。”
王正这才从震撼中回过神,胡乱‘啊’了几声,连忙点头。
时迁出示淮京公安局相关证件,其余几人被他分别打发走了。
留下来的除了时迁,就只剩下林莺。
还有那只死皮赖脸不肯走的白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