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舟原本不怎么在意,但当他看见濮子凡任务信息中写的:天元宗宗主坐下大弟子时,不由得蹙起眉头。
跟宗主联系到一块的事,就不会有好事。
可仔细查看濮子凡的所有信息,又感觉这是一个锄强扶弱,励志斩妖除魔保护凡人与仙门的正道侠士。
有点像是宗主的对立面。
信息是游戏给的,自然不会作假,可正是因为不假,所以看起来才奇怪。
宗主又小心眼又狡猾,怎么会教导出这么一个弟子?
谢静舟心下奇怪,以防万一,又给萧长昭多加了几层防护。
濮子凡找了一间茶室,屏退了两侧的弟子,笑着给萧长昭斟茶,“我游历回来,听闻你自己请愿去外门磨砺,在外门可还好?”
萧长昭淡淡道:“一切安好。”
“我本来还想求师尊破个例,将你接回内门,没想到你居然会报名参加大选,不过也好,以你的实力取胜必然不难。”
萧长昭没有叙旧的心思,“师兄此次找我来是有何要事?”
“只是刚才符箓来源一事,师尊将此事交由我处理,我查了符箓典籍,没有查到是何符箓,便断了线索,想着你刚才离的会近一些,所以想来问一下,师弟可看见那是何符箓?”
萧长昭摇了摇头,“不曾看清。”
濮子凡叹了口气,似是有些为难。
“那孩童还有家人吗?或许师兄可以从他家人身上入手。”
“孩童?”濮子凡笑着摇了摇头,“那名杂役弟子可并非孩童,他父家之前乃是修仙界名门,他年幼时期强吞了修者的元婴,面上年岁便没有在增长。”
“许是吞食元婴的法子太过阴毒,家族日渐衰落,亲人也尽数死亡。”
“他来天元宗寻个出路,但吞食元婴一事太过骇人,宗门本不打算收下,只记得他与宗主彻夜详谈,次日便收了他入门,却无长老肯接,便遣去当了一名杂役。”
濮子凡叮嘱道:“师弟可不要被他的表象所欺骗。”
“多谢师兄解惑。”
濮子凡摆了摆手,“符箓一事你不知晓,便罢了,我再去问问门内其他弟子,你比试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
萧长昭起身走出茶室,轻轻在心底呼唤:“仙者?”
“嗯?”谢静舟一直看着,没说话是怕错过濮子凡话里的一些重要信息。
“无事。”萧长昭听到仙者的声音,心下便安定了些,“此事怕查不出个结果。”
“因为濮子凡吗?这位师兄为人正直,应当会细查的吧?”
“师兄虽然如此,但他偏信宗主,没有确凿证据,他必不会怀疑到宗主头上。”
谢静舟:“……”
这不就是愚忠的一种吗?
怪不得刚才濮子凡都提起那名杂役与宗主曾彻夜长谈,濮子凡都没有想说去问问宗主是怎么回事。
也可能是宗主装的太好,待在他身边弟子都得到了细心的照顾,所以他们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出了这种事,濮子凡自然也不会联想到宗主身上。
谢静舟想了想,这件事没有确凿证据还真难定论,他安慰道:“不急,想扳倒宗主,总会有办法的。”
“嗯。”萧长昭忍耐了许久,必然不会因为这一次而心急。
紧要关头,必不能出错。
回去的路上,萧长昭绕了远路,在树上摘了几颗灵果,谢静舟拿了个小篮子帮他拎着。
这些灵果的味道较为酸涩,虽然不知道萧长昭摘下来想做什么,但谢静舟还是帮着摘了满满一篮子。
等回去以后,萧长昭拿出煎药的药罐,洗了灵果放进去以后,谢静舟才反应过来。
“你先准备吃食吧,煎药一事不急。”
“仙者,药按时吃才有效,错过了时辰恐会影响药效。”
谢静舟:“……”
我不吃就不会影响。
看着药罐中的灵果和药草,似乎能闻到散发出来的酸涩味道以及苦味,那种中草药独有的味道,闻着就觉得苦。
谢静舟问道:“你在药里放灵果做什么?”
萧长昭拿扇子小心扇着火,“灵果可以减少药汤的苦涩味,会更好入口些。”
说着,萧长昭又切了一颗灵果进去,“这样煮出来的药,仙者应当不会觉得难喝。”
“我问过医者,添了几味药材进去,原本的药效会低些,味道会更好。”
“但以药养身,本就是长久持续之计,不求片刻便得到效果,慢慢养着也好。”
谢静舟闻言愣了愣,煎药多了几个步骤,加了药材进去,甚至会减少药效,就是为了让他喝起来觉得好喝些?
不想吃药也只是托词,药真的煎好了以后,他还是会喝。
萧长昭心里想必也明白,却会在买药的时候就想好,改良药的口味,让他在喝药的时候不用那么难受。
他有些惊诧于萧长昭的细心。
谢静舟眼底浮现出些许笑意,开口间却撒娇似的埋怨道:“你这话说的,像是我喝不得苦药一样。”
萧长昭闻言弯了弯眼睛,一本正经道:“仙者是何人,半步真仙又怎会在意这小小一碗苦涩的汤药,若是得了,必是一口饮尽毫不含糊。”
“不是仙者吃不得苦药,只是晚辈不想让仙者吃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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